2019年,盛夏,长城饭店。
武玥考上了厦门大学,我给闺女办了场升学宴,社会、官场、商场及十九局全体同仁悉数到场。
最里面的包间里,父母陪着爷爷陈世元和小姑陈子璐。
从停泊岛回来的第二年夏天,我和张妖精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的第三天,我们一家三口和父母回了广州,算是和解。
父亲喊了爸,却没下跪认错,腰始终挺得笔直。
陈世元搂着重孙女,老泪纵横。
武玥伸出小手帮他擦眼泪,安慰说:“太爷爷,不哭,爸爸和爷爷都是大坏蛋,以后玥玥和您一伙的……”
“哎,太爷爷……太爷爷和玥玥一伙的……”这一下,老爷子哭的更厉害了。
陈传德接替了陈传文总裁的位子,我们在广州的那几天,忙前忙后,十分殷勤。
胡平凡也始终跟在身后伺候着,他现在是陈氏集团副总裁之一,管的部门还都不太重要,需要历练。
他想单独汇报什么,我拒绝了,告诉他:“老胡啊,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好好干工作,永远都不需要向我汇报什么,安安稳稳地把日子过好!”
当天晚上,我敲打了陈传德。
人都出去以后,我盯着他不说话,他额头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那晚在大厦天台上,没有他的通知,老爷子怎么会那么快就坐着直升机赶到?
好半天,我长叹了一口气,说:“传德,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我说过了,我永远姓武,不会改姓,更不会染指这份家业……”
陈传德沉默不语,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门去。
第二天,我在陈家祠堂看到了家谱,排字是:根深叶茂枝繁茂,世跃传馨香四溢;文献遗风常绍继,诗书礼乐育英贤。
上了香,却没下跪。
广州之行结束后,我和张妖精回了京城。
父母带着武玥和爷爷陈世元去了停泊岛,玩了一个暑假,武玥晒成了黑炭球儿。
……
叔公陈世宗还健在,只是身体不太好,毕竟快一百岁了,出门只能坐轮椅。
今天他没来,不过给玥玥写了幅字,让陈子璐带来了。
此时就挂在了包间的墙上:
金榜题名显英才,女子不让须眉;
玉阶登顶展宏图,儿郎须望背影。
武玥坐在陈子璐身边,这娘俩关系特别好,让人惊奇的是,长得也特别像,而且是越长越像。
张思洋有时嫉妒的直掐陈子璐,“说,这丫头是不是你偷着生的?”
陈子璐始终没结婚,现在是世界顶尖的风光摄影师,足迹遍布世界各地,获奖无数!
房间里还坐着赤须子、李瑞的父亲李善民、母亲孙忆梅、李瑞的姐姐李雪和姐夫罗绍辉、陈忠华师父和师娘、李玉兰和小静夫妇、石姗和冷强两口子。
霍至诚霍老2010年去世,享年八十六。
庄周老师2012年去世,享年七十九。
两位老师的丧事都是我操办的,披麻戴孝,送了他们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