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拼命的警告他,这不是个好主意,他一定会后悔的,可是……
他屈服了,屈服于爱,屈服于寻找爱。
当乞丐?当奴隶?当什么都行,哪有什么要紧。
尊严?自尊心?哪还来得及去计较这些,任何人都别企图在爱里讲道理。
你只能燃烧,自我奉献一样的完全燃烧……
都到嘴边的“再说吧”被许君乐吞没,许君乐在黑暗里点了头,"好。"
屏幕里的人松了一口气,旋即笑意一点一点得在他脸上荡漾开来,氤氲着一股开阔明亮的气韵,明明正处隆冬时分,许君乐恍惚中只觉春日已然降临。
下了几场雪,天气越发的冷起来,连日来都是大太阳,阳光却在这肃杀的天气里变的苍白了几分,也只是聊胜于无而已。
许君乐考完最后一门考试,站在教学楼出口等同学一起去吃饭。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回头,是教他西哲的陈教授,他正站在空地上抽烟,表情有些局促,招了招手示意许君乐过去。
许君乐收起手机走过去,教授比许君乐稍矮一些,眉头紧皱,表情是一贯的肃穆,头发灰白,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抬起头看许君乐时又带着许多的探究。
他手上夹着烟却不抽,只看着许君乐做思考状。
许君乐双手插兜的站着,也不催他。
不知过了多久,教授弹了弹烟灰,从兜里掏出烟盒,问:“抽烟吗?”
“谢谢,不太想抽。”许君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教授又看了看他,“孩子,如果你这么早就决定不抽烟,我会为你感到难过。”
许君乐笑了,这是弗洛伊德的话,教授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些,“你准备读研吗?”
“不知道,可能吧。”
“可能?”
“嗯,下学期我还来不来上学都是个问号,到时候再说吧。”
教授若有所思,“这样,那以后怎么办?”
许君乐笑,“哪有什么以后。”
“我觉得你会来的。”教授看着他很笃定的说,“如果我赢了你就考虑当我的研究生。”
许君乐的手机开始响起来,他拿出手机摁掉铃声,想了想,说:“行。”
远处陈子明一刻也闲不下来,站在过道上踢雪玩,没把握好力度,踢了周围人一身的雪,几个人追着打着闹成一团。
许君乐看过去,他们班那群怨气冲天的妖魔鬼怪终于一改考试周的疲惫感和满身得怨气,重新变的像个人起来。
蒋晴跟他抱怨,“能不能快点啊,书呆子,就等你了。”
许君乐仍然不急不忙,“吃个散伙饭你这么积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