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看了两眼,神秘兮兮的叫来了店小二,肃着神色道:
“这个……兔子?来二十一盒,一盒我带走,剩下的送到飞燕司。”
小二眨巴两下眼睛,腿有些止不住的哆嗦。
送、送哪儿去?!
…
乾盛宫
一排排堆满古籍的书架中,女子墨色的身影来回穿梭着,她个子很高,但偶尔想拿几本书时还是略显吃力。
“都在朕这儿寻了一晚上了,也没见你认真看了几页。”令奕宸靠在台阶上,他随意翻看着手里的奏折,被不远处的声响吵的有些静不下心,没忍住开了口。
寂静片刻,沈鹊捧着一厚沓书卷,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她将书卷放在桌案上,甩了甩酸涩的胳膊,然后才搬了个角落的小木凳,坐到帝王身边。
令奕宸瞟了沈鹊两眼。
这孩子小时候不老实,不愿离他一步,每每批奏折时她都吵闹着要看,无奈个头太小,什么也瞧不见,瞧不见她便开始闹。
于是乎,就叫木匠打了一个垫脚的小凳。
现在倒是不需要踩着凳子也能瞧见她想瞧的了。
“从小叫你看书不爱看,怎么突然来了兴致了?”令奕宸没忍住笑了笑,眼尾浮起几道细纹。
沈鹊面上流露出些许失意,她翻了翻自己手里的《三十六计》,小声说:“前几日出了点事……”
令奕宸眼眸微暗,他合上手里的奏折,叫身边的太监扶自己起身。
“许久没陪阿父下棋了吧,来一局?”
沈鹊自是愿意,轻车熟路的跑到一旁书柜的暗格里,掏出一盒羊脂玉做的白棋。
这是沈鹊专属的白子。
…
棋差一招,沈鹊只差一子就胜了。
“阿鹊啊,你这坏毛病,十来年都没改过来。”
“朕同你讲了多少次了,不可贪胜,不可急躁。”
令奕宸落下手里剩的黑子,用略微严厉的目光扫视着沈鹊。
沈鹊气馁,闷声回道:“阿父,我前几日在水中天吃了亏……”
令奕宸丝毫不惊讶,像是早知道这事一样,他执子,又启一局。“你行事是半点不计较后果。”
“明知是计,还只身应约,你就那么傲气?半点不给自己留后路?”
帝王话音不重,但却像是一朵阴云笼在了沈鹊头顶,
沈鹊咬了咬牙,轻声说:“叫阿父失望了……女儿绝不会再做出这种置飞燕司与天京安危不顾的事。”
令奕宸一哽,他沉默许久,才无奈的轻叹一声。
他其实知晓,阿鹊并非自负,她只是不想身边人受到伤害,所以有时候,总想自己担着。
“阿鹊啊——”
“你从来没有让朕失望过。”
“阿父的意思是,希望你日后多为自己着想一些。”
沈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