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儿做什么?
不用沈鹊发问,便有人抢先把话说了出来。
“我与白公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女子的目光冰冷又阴森,但青年全然不怕,眉眼半弯,回以温和的笑容。
君慈话音轻柔的像是一朵白云慢悠悠的飘过蔚蓝的天空,若是落了寻常姑娘,怕是要惹的那姑娘春心荡漾了。
“阿鹊,你看看你,殿下这么好的人儿都让你带回飞燕司了,还整日聋拉着脸。”白宁笑的肉麻,揶揄道。
沈鹊无心跟白宁废话。
“白少卿有何贵干?”说着,沈鹊径直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白宁被泼了冷水,眼底划过一丝森冷,但依旧笑的如沐春风。
“自是来恭贺沈司主大婚。”
“前两日大理寺忙的要命,都没空亲自来祝贺一番。”
“这不今日得了闲,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
沈鹊被白宁的话惹笑了,她半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附和道:
“是吗,大理寺什么事呀,让白少卿这么忙叨?”
白宁笑意渐渐收敛,那双桃花眸也攀上了冷意。
“当然是李朗呀,司主可别说不知道。”
沈鹊收回笑容,二人针尖对上麦芒,气氛冷到极点。
女子并不急着开口,她敲了敲桌案,千月了然,来到君慈身边,朝他俯了俯身子,也不容人反对,将他推出了大堂。
临走时,君慈还恋恋不舍的瞧了眼沈鹊:“夫人,晚些见。”
沈鹊全当看不见。
寂静片刻,沈鹊轻飘飘的叹了一声,垂着眸子,一番惬意的模样。
“来要人的话,白少卿请回吧。”
白宁将折扇合上,连连摆手。
“不妥不妥,司主这话不妥。”
“审案查案断案乃是我大理寺职责,那孩子可是个人证,司主这般藏匿,将我令国安危置于何地?”
沈鹊眸光闪烁,她冷冷抬眼。
“飞燕司一心为国,日月可鉴,白少卿说这话,我可是不爱听了。”
“这人要是交给你,怕是活不过今晚。”
沈鹊话说的轻快,望着白宁的眼眸却满是狠厉。
“司主言重了,我也是秉公办事。”白宁驳道。
剑拔弩张之时,白宁先一步松了下来,他脸上浮起了笑容,好像方才从未发生过争吵。
“外头我带了些补品,一会儿叫人搬进来,司主这日日操劳,可要照顾好身子。”白宁笑的发嗲,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虚伪。
“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沈鹊冷嘲。
白宁脸皮厚的很,就像听不到沈鹊的讥讽,甩了甩袖袍,迈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步子出了大门,还不忘留一句:
“忙吧,忙点儿好,沈司主过段日子会更忙的。”
沈鹊喜欢安静,在大堂独自坐了会儿,等再出门时,刚整理好的思絮猛然被打乱。
她面色不太友善,本就冷艳的脸上,有一抹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