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这人,吃一堑,长一智。
这一次,君慈没能蹭上沈鹊的马车,洛华刚准备背君慈,就被千月拦下。
千月长得可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她直直站在沈鹊的马车旁,抱着大刀死死的瞪着洛华,其中深意,不必言说。
“你家殿下的马车在那边。”千月一字一顿道。
洛华在君慈身边之前,本是个杀手,也是刀尖舔血见过世间百态的角色,不知为何,望着眼前少女的模样,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我……”他结结巴巴的,好一会儿也没把话说明白。
千月看着对面的这人,皱了皱眉,心里想着:
北吾还真是没什么人才,堂堂一个皇子,身边的近侍居然是个爱结巴的傻大个。
“傻大个,听懂我的话没有,你们的马车在那边——”
说着,千月还好心的指了指不远处那架略显寒酸的马车。
君慈顺着千月指的方向看去,面上的笑容有一丝裂纹。
领头的马看着也上了个年纪,这老马似乎通人性,察觉到自己被指,鼻孔喷着气,愤愤的跺着脚。
再看看沈鹊那架金灿灿的奢靡马车,一番对比下来还真是不忍直视。
“洛华。”
君慈出声,示意洛华不必再周旋。
过于丢人现眼。
洛华被自家殿下的声音唤回了神,手忙脚乱的推着人离开,还“恋恋不舍”的瞟了千月几眼。
马车上帘子被撩开了个缝隙,沈鹊默默地观察着车下的一切,见君慈被送上了那架破旧的马车,轻快一笑。
寄人篱下,管吃管喝,就该听话点。
飞燕司建在皇宫后身,不出一炷香就到了。
君慈那架马车的马确实有些老了,行程要慢她许多。
沈鹊刚下马车,就瞧见了不远处出来迎接的公公。
这位公公是令帝身边跟了十几年的人,如今位列太监总管,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宫里没少捞到油水。
她眼神一暗,知道他来定是有口谕要传达,定身站在原地等候。
果然,老太监几步就赶了过来,俯身行礼,姿态卑微又恭敬。
王礼顺面白无须,因着常年随在帝王身边,脊梁弯曲,尽管刻意直起,但身子依旧怎么看怎么佝偻。
他嗓音阴柔,夹声道:“司主,陛下要见北吾七殿下。”
身后传来一阵不算利落的马蹄声,沈鹊面无表情,静声回道:“我知道了,劳烦王公公走这一趟了。”
沈鹊回话还算客气。
“夫人,这一路当真是颠簸。”
女子回身,只见青年倚在轮椅上,一脸委屈,蔫着嗓音。
沈鹊没搭理君慈这番做作的模样,她看向洛华,静声道:“你留在宫外等候。”
洛华神色微变,没说话,而是看向了自家殿下。
千月急性子,见这人不回司主话,一下就不乐意了,像是被点了火,怒目吼道:“傻大个!你没听见我家司主的话吗?”
洛华身子猛地一颤,他不自觉的结巴回道:“听、听到了。”
“听到了还想什么呢?这个皇宫,除了陛下,唯我家司主最大懂不懂?”
千月有时说起话来不经深思。
洛华似懂非懂,虽被眼前的姑娘吼了一瞬,但好在还没荤过头,他不服气似的回怼:“你!你不讲理!我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