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时枫问当事人。
男人愣了一下,双目炯炯,“他明显没有我帅,娘炮一个。”
“你说谁娘炮?”时枫拍案而起。
男人撇了撇嘴,嫌弃地说:“长得那么白,不是娘炮是什么?”
“那叫牛奶肌,懂吗?”时枫抓狂,吹胡子瞪眼,极力想要证明她的男神并非娘炮。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特欠扁地说:“我这叫巧克力肌,不叫肤黑如墨,你色盲啊你!”
李冬仍是不信,死死盯着他的脸,“请问一下,这位先生,您的名字。”
“哦,我叫阿泽。”
尖叫声再次响起,“枫枫,你看,中文名都一样,VincentChou的中文名叫周明泽。”
男人眉峰微扬,不屑地说:“娘炮还能跟我同名啊,真是踩着猿粪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周明泽,枫枫的男神。”李冬锲而不舍。
“不,冬冬,他不是。”时枫愤懑地甩头,“我男神怎么可能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吃,还是掺了老鼠药的。”
阿泽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咬牙切齿地说:“再说一次,我没有随便拿东西吃,是她……”他指着在隔岸观火的白孟春,“是她拿了一堆东西请我吃,我才会误食了加料的蛋糕。”
“总之,你不是我的男神!”
“总之,我不是那个娘炮!”
战火愈演愈烈,两个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突然间一只老鼠从天而降,掉在阿泽正在吃的碗里。
这人是得多倒霉,才能误食加了老鼠药的蛋糕差点一命呜呼,以为逃出升天,有个地方落脚了,又很不幸地和老鼠同吃一碗粥。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不对,是人仰鼠翻。那只老鼠蹭了一身粥,飞快地跃下饭桌,顷刻不见踪影。
阿泽定定地看着那碗被打翻的粥,他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有一顿饱饭吃,就这样没了……没了……
他低头瞥了一眼被粥溅了一身的白衬衫,当即脱了下来扔给时枫,“帮我洗干净。”
又是一阵尖叫四起,这次除了李冬,还有白孟春和时枫。
阿泽的身材真是好到爆的那种,胸肌、腹肌一样都没少,二头三头更是不在话下,不像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纹理很流畅,没有刻意雕琢的生硬之感。
时枫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抱着那件衬衫如同烫手的山芋,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还有微微的汗臭味,她的脸倏地涨红,“凭什么我,我要洗!”
阿泽嚣张地扬起眉,“住好吃好喝好!你觉得你哪样做到了?”
时枫委屈地低下头,堆起一脸假笑,为了不生事端,她咬牙:“好吧,我洗!”
阿泽呆了片刻,目光含笑,“很贵的,记得手洗!”
时枫洗完衣服,坐在廊下乘凉,微风拂面而过,阵阵栀子花香传来,仰头就能看到夜幕低垂,月色皎洁,一天的忙碌终于终结了。
“喂,你很好欺负啊!”阿泽洗了澡出来,正好看到她沐浴在月光下,闭了眼睛面带微笑,沉静的面容踱了一层星辉,不可思议地美好。
时枫防备地看着他,“你又想怎样?”
阿泽倚在浴室门口耸耸肩,刚洗过的头发带着水意浸透月的温润。他的头发很短,就像是新兵报道必剪的板寸,短的可以看到头皮,可两侧的鬓角却很长,衬得他深邃的五官凌厉而张扬。
“为什么你要承担这一切呢?你只要咬定是我的过失,我就算想赖上你也是无计可施。”
“是我的责任,我就不会推卸。更何况事情闹大的话,我真的没脸见我大哥。在不知道你会不会乱敲竹杠的前提下,我必须先摆出认错的态度,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给予你应有的补偿。当然,如果你真的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我也只能移交法办。”不是没想过被敲竹杠,可是看到他醒来后的第一眼,她隐隐有一种预感,不会太难摆平。
“那么,你很幸运,我不是坏人,”阿泽趿了拖鞋往楼上走,“我正好缺个住处而已。”
时枫错愕地眨眨眼睛,“那你要住多久?”
“你没听过吗?”他的声音从楼上传过来,带着一丝压低的笑意,“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想在这住多久,我就住多久!”
接下来的日子,阿泽用他的实际行动让时枫真切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