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活过来……活过来……&rdo;我大哭。
曾婷活了,对着我笑,可是这张脸,不是曾婷。是糙帽人的面孔。
糙帽人对我哭着:&ldo;你为什么不救我……&rdo;
我怀里的曾婷躯体亦化作黑水。
王抱阳把糙帽拾起,戴在他的头上。王抱阳没有腿了,下半身变成蛇身。
我啊的叫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到赵一二身边,紧紧把赵一二抱住:&ldo;赵先生救我……&rdo;
赵一二长袖一挥,把我推开,踏着黑水,渐渐远去。
王抱阳向我慢慢蛇行过来,手里还是持着长剑。
我坐在地上不停的后退,脚向王抱阳踢着。王抱阳把剑尖对向我。
我赫极,拿起身边的一个东西,挡住长剑。王抱阳把那东西一分为二,原来那物事,就是那个叫根伢子的尸体……
我要死了,死在王八的手上……
我开始呜咽的哭起来。身上筛糠般的抖动。
&ldo;醒醒……醒醒……&rdo;
我醒了,看见王八正在摇晃我的肩膀。我啊的一声,推开王八的手。一摸额头,全是汗水。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魇中不能自拔。看着王八,恐惧不已。
&ldo;你在做什么美梦?&rdo;王八说道:&ldo;笑的那么开心。&rdo;
&ldo;没什么。&rdo;我想把刚才的噩梦讲给王八听,但觉得太无稽,忍住了。
&ldo;我们要走了,已经下午了。我们今天只能下午走路。晚上九点十七分,雪会积到手掌厚,温度会下降,我们走不成,今天能赶到贺家坪就不错了。&rdo;王八没注意到我的神情。急急忙忙的说着,&ldo;等一下,我去买两件军大衣,天气会很冷。&rdo;
&ldo;你既然算得到下雪,怎么不从家里多带几件衣服。&rdo;我问道。
&ldo;还记得我们在学校里预测天气吗?&rdo;王八笑着说:&ldo;师父说了,我们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早早的去探究天气。玄术破的太早。我只能推测出一天后的天气,永远。不过呢,我可以把天气算的非常准,精确到秒,而且能算出准确的天气状况。&rdo;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其实并没有睡好。
王八出去了,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等王八买了军大衣回来,才算是完全清醒了。才对刚才的梦释然。
王八却买了三件军大衣,折叠好了两件用绳子系好,背在身后。另外一件,把尸体给严严实实的包住。
仍旧是我背尸体。到了楼下。两辆麻木在旅社门口等着我们。
王八坐了一辆,我把尸体放在麻木司机的背后,然后也坐了上去,隔着尸体,把麻木司机的腰抓住。王八对我这边司机说道:&ldo;师傅,稳当点,病人吹不得风。要不是等不到班车,我们又着急,不会麻烦你们的。&rdo;
麻木踩了两下油门,驮着我和尸体,顺着318国道往绵绵的大山里驶去。
王八预测的一点没错。我们还没到桥边,天上就开始飘起了雪花片子。温度急剧下降。坐在麻木上,我被风吹的跟刀割似的,身体都冻僵了。鼻涕挂在嘴上,都不能擦。眼泪也被风吹的流下来。
刚过了土城,麻木也受不了了。天色还早,虽然天阴的厉害,但还是傍晚的天气。麻木停了下来,说就送我们到这里,不肯再走。
王八着了急,他的计划是今晚一定要到贺家坪,可现在连五分之一的路程都没走到。
土城之后,就是盘山公路。我明白麻木的意思,他们见天气恶劣,怕晚上回来出意外。
我看了看尸体,看见尸体脸上的雪花都积了一层了,我连忙去抹。这动作被司机看到了。连忙追问,&ldo;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一直都没动,是不是已经断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