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紧紧地握着秦玉的手,外面无论发生什么,好像都影响不到他。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秦玉一个人。
“三贤王息怒,小儿今生所犯太多杀戮,今日能有此一劫,全都是上天的惩罚。能不能挺得过去,全凭小儿的造化了。”
秦母对着乔渊悠悠的说着,一旁秦父也只是沉默。
秦家世代忠烈,秦家先祖曾跟随晋国开国大帝征战沙场。秦家所出将军无数,也死伤无数,同样也杀人无数。
秦家手上沾的鲜血,可以淹了整个鼎苍大陆。
如他夫人所说,许是杀戮太多,秦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到他这里,就只有秦玉这么一个女儿。
若不是生于战场,若不是秦玉又如此高的战争天分,他不会让秦玉上战场。如若可以,他更希望秦玉生于盛世,自幼长在长安。可以像长安城里的大家闺秀一样,学学女红,看看女戒。
拿的不是剑,而是绣花针。
秦玉自幼便征战沙场,杀人无数。天意吧,上天终究是惩罚了秦家,降祸在秦家最后一颗独苗上。
只可惜,秦玉不是战死沙场,没有马革裹尸。却是栽在了刺客手上。
他是秦玉的父亲,他懂秦玉,懂秦家人与生俱来的血性!
对于秦家人来说,对于秦玉来说,最好的归宿,便是战场!
乔渊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本王从不信天,从不信命!本王只相信自己!本王要的,从来都是自己得来的。本王不让她有事!即便是老天,也带不走她!”
秦玉的手动了动,乔楚知道,秦玉这些天总是这样。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但多半都是迷迷糊糊的沉睡着。
乔楚固执的认为,秦玉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能听见他说话。他在这里守着她,她想让她每次睁开眼都可以看见他。他总是和她说话,希望自己可以唤醒她。
乔楚坐在床前的垫脚板上,将秦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含情脉脉的看着秦玉。
“阿玉,你还记得,四年前你负气离开吗?阿玉,你一直不肯听我的解释,每次和你说起这件事,你都要逃避。阿玉,现在,你终于可以静静的听我的解释了。”
四年前,秦玉人在岭南,对抗匈奴。南疆趁此时偷袭晋国北部,镇守边界的辽通守将千里加急传报长安请求支援。当下,乔楚任命为兵马总督,率两万禁军对抗南疆。
却不料辽通守将福成安早就投敌,假传军情,勾结南疆,引乔楚进城。两万大军被困辽通,奋力抵抗。
那年,乔渊率领部分人马驻守楼兰,秦玉带兵在岭南,长安城只留守三万禁军。一时间,朝野上下竟是没有可用之人。
乔楚被困辽通之时,便知不会有救援之兵。熟料秦玉远在千里之外,对长安城的一切事务却是了如指掌。
在乔楚被困的第三天,便带着三千精兵彻夜赶往辽通。
秦玉若如天降之兵一样,乔楚做梦也没有想到,秦玉会来支援他,乔楚的兵气势瞬间高涨。
那场仗打的很痛快,秦玉带的精兵个个以一敌百,凶猛异常。
秦玉来的快,仗打的也快。
南疆武力本就不强,本想着趁此机会占占晋国的便宜。却哪里想的到秦玉这般勇猛。三天,仅仅三天便打的南疆投降。
南疆女皇亲自求和,愿将皇女下嫁晋国以示诚意。
而皇女下嫁之人,便是乔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