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拿出他一贯的诚实:“三千块钱。”
“?”
“追上你,今晚工资翻三倍。”江易拉开车门,差点摔了倚着门的赵云今一个趔趄,他冷漠地说,“下来,跟我去霍明泽家。”
赵云今:“……”
江易把摩托推过来,拍拍后座皮垫:“上车。”
“你再说一遍。”她每个字都仄仄地从牙缝里逼出来,“让我坐你的破摩托去霍家?”
“不坐也行。”江易摘了手套,拉开的士副驾,意思是要用出租送她。
赵云今静默了,她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不学无术、一身戾气的社会青年竟然无视她直白的调情,要拿她去换三千块钱。如果他口中说的是三百万、三十万,哪怕三万块她都不会如此愤怒,自己的魅力还不如区区三千块钱,赵云今觉得这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江易,就算你缺钱也不能把我送给霍明泽。”赵云今莞尔一笑,不死心地说,“霍明泽对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到他手里说不准要倒大霉,贞操可能都不保呢。而且我做的事情也没那么坏,就准他们男人朝三暮四,还不许女人朝秦暮楚了?”
她口口声声“他们男人”而不是“你们男人”,说得江易心生疑窦,总觉得她在骂人。
“霍明泽从前伤过很多女孩的心,我这叫嫉恶如仇,替天行道,就算以你的思想境界理解不了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也不该助纣为虐,反帮着他欺负我。”
“嫉恶如仇?”江易蹙起英挺的眉,想起赵云今在赌场啃着苹果面不改色叫人剁他手的场景,又想起她在油灯街的电瓶车上威胁他的模样,再联想到她刚刚一脸无辜说着自己不认识霍明泽拿穿越的幌子甩掉他的事情……
“不见得。”他说,“你本来就是恶。”
——你本来就是恶。
赵云今罕见地控制不住表情,她冷着脸,低头看自己的手。
那皙白、纤弱的中指上戴着一只璀璨的钻戒,克拉大得晃眼,赵云今看看戒指,看看江易,又看看他停在路边的机车。
“一定要这样?”
江易不说话,拿他那双幽黑的眸子深深看她。
赵云今下了车,钻戒戴紧,手背用力抹过他机车的侧面车身,一阵刺耳的滋啦声后,他的车漆被钻石刮掉,留下一道瞩目的划痕。
赵云今意思很明显。
——如果今天她注定要损一千,怎么也得伤他八百才行。就算江易拿了钱也得不到什么好,他车被赵云今划了,狠狠心不管它还好,但凡他拿去换漆,修完到手里也剩不了几个钱,可江易偏偏宝贝这车宝贝得不行,当初拿全部积蓄买的,擦坏一点他都得打原装的漆重刷一遍。
后面车阵的声音传过来,那些车都是普通摩托,没有江易的车好,一直慢腾腾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