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像在开玩笑吗?&rdo;他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冷冷的瞅着她。
是不像。&ldo;可是‐‐&rdo;她往哪里找?
&ldo;你既然有本事烧掉一个,就要有本事做一个还我!&rdo;他冷冷的又道。
&ldo;做?!&rdo;顾以茗听清楚了却也傻眼,&ldo;这岂非强人所难,我又不是御赐的大清国宝。&rdo;
&ldo;没错,你是垃圾!&rdo;
&ldo;什么?!&rdo;顾以茗觉得胸口有一把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朗飞抿紧了唇,表情不屑,女人就是祸水,一点也没说错。
&ldo;说真格的,我该赔你什么?&rdo;她愤愤不平的反问他,&ldo;你做那个灯笼充其量只花了三个月,我呢?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岁月?撇开我还吃奶不会走的那段时间不算,至少也有十三、四年吧,你赔过我一天半天了?&rdo;
牵拖,女人第二个讨人厌的毛病!他冷睨了她一眼,&ldo;没人要你这么做!&rdo;
&ldo;是!是我自找,我要走了!&rdo;她用力的想挣脱他的钳握,但只让自己的手腕更疼,他说什么就是不放。
&ldo;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别欺人太甚了!&rdo;她气得眼眶都泛红了。
&ldo;是你惹火烧身,怨不得人!&rdo;他从不懂何谓怜香惜玉。
该死的!她怎么有自掘坟墓的感觉?
顾以茗咬咬牙,&ldo;总之,我不会做!&rdo;她没有能力做。
&ldo;那我还是将你送交给衙门吧,说你半夜潜至我家放火烧灯,而那两只木雕灯笼还是当今圣上赐名的&lso;冠云九龙风&rso;,你甚至打算将其全部烧毁,这证明你其心可诛,也许就是什么乱党之类……&rdo;
&ldo;够了,够了!我知道了,我做就是!&rdo;为免牢狱之灾,她也只得点头了,反正有人不介意她的刀工,她怕什么?
他终于放开她的手,&ldo;明天过来,风雨无阻,一直到完成作品。&rdo;
风雨无阻?她这几年进进出出朗家不就是如此吗?她揉着疼痛红肿的手腕,头一回对眼前俊俏的脸孔产生厌恶感。
也不想想她为什么会烧了他最心爱的灯笼,一定事出有因嘛,他连问都不问一声。
她闷着一张小脸,嘟嘟嚷嚷的摸黑回去。
朗飞盯视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他当然明白她绝对没有能力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木雕灯笼,他的用意很简单,只是要她明白制作的困难,要她印象深刻,下回再心生歹念想烧他的灯笼时,会懂得三思而后行!
*
翌日,朗飞在家里等了一上午,等到一肚子火还是没有等到那个闯祸精来报到,终于怒不可遏的到邻家讨人去。
&ldo;朗少爷,怎么有空过来?&rdo;顾俊华长得方面大耳,见朗飞眸中冒着两簇怒焰,再想到刚刚小女儿茗儿像逃难似的乘轿出去,难不成她惹上了朗飞?
&ldo;顾伯伯,茗儿在吗?&rdo;
&ldo;她刚刚才出门,说要约柔洁、铭心、小珠几个朋友到茶楼喝茶。&rdo;
倒挺有闲情逸致的嘛!
&ldo;茗儿她‐‐发生什么事了吗?&rdo;顾俊华试探的问。
&ldo;没有,我晚一会儿再过来,我先告辞了。&rdo;
&ldo;朗少爷怎么会上咱们这儿来?&rdo;阮凤英从相连的茶厅走了出来,一身绫缆绸缎的她虽然一头华发,但身子骨硬朗,一双精明的眸子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儿子问。
&ldo;他并没有说清楚,娘。&rdo;顾俊华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们两家当了多年的邻居,但朗飞主动踏进御茶行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
&ldo;那茗儿呢?&rdo;
&ldo;出去了。&rdo;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ldo;八成是为了茗丫头来的吧,她跑朗园跑得那么勤,朗少爷走这么一次也是应该的。&rdo;
顾俊华点点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茗儿刚刚出去时的神情有些不寻常,好像也挺慌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