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常难为情,却还是冲他笑,“……即使我不是什么好母亲,在自己心爱的孩子面前,也想维持好母亲的体面。”
两面宿傩按住你自斟自饮的酒盏。
在你困惑望过来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四只暗红色眼珠直直注视着你:“我会杀了那个男人。”
你怔住。
两面宿傩:“无惨,我会帮你杀了他,所以……不要再这样笑了。”
你脑袋像是生锈的机器。
吭哧吭哧运转了好半天,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他。”
你望着眼前已经长成大人的两面宿傩。
在他认真的目光里,原本那些控制得很好的情绪,仿佛脱缰的野马,顷刻间门失去钳制的可能。
长睫微颤。
雾气一点点模糊了视线。
“至少,不全是因为无惨。”
“是我……”
“是我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妄自尊大,才会觉得自己能成为例外,以至于害人害己。”
“就算没有无惨,我也依旧会遭遇不幸。”
“从我昏了头,选择那个不可靠的男人开始,就注定会不得好死……”
两面宿傩面色凝重。
将膳台推到一旁,转而将捂着脸,呜咽啜泣的你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你抱着他一样。
“继国缘一……是谁?”
“你们究竟在哪里见过?”
不怪两面
宿傩有此一问。
他在孩童时期,就从你嘴里听过这个名字。
当时他就生疑过,但因为没从你嘴里问出来有用的东西,他才会提醒你,不要轻易喝酒,免得醉了乱喊别人的名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现在,就算他隐约窥探到了什么,却还是感觉到了更深的违和。
他没有找到继国缘一。
那个妖怪也没有寻到任何关于继国缘一的讯息。
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后,他不得不推断出一个非常糟糕的可能。
——你的人生并不只存在于在他眼前。
过去,现在、未来……
在他尚未出生的时候;
在你们还没有重逢的时候;
甚至,在他死去的很久很久之后,你就已经踉踉跄跄,走过了无数他触之不及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