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崖州越久,越能感觉到崖州和长安的不同。
这几年因为战事,长安城死气沉沉,上至勋贵下到百姓,好像都不敢说大声话一样。
整个长安城好像一直处在凛冽的寒冬中,春和夏遥遥无期一般。
而崖州岛,却永远是热烈的盛夏,所有人都是那么活力四射,充满希望。
凌牧萧显得与这种热闹格格不入,他既担忧大夏的战事,又心急见到李星夜。
别人觉得热闹,他听了却是吵闹。
不禁又走回正楼,先上二楼看拍卖,却见参加拍卖会的天竺商人,豪掷万金,正在和红发商人争一块孤岛的开发权。
大夏再禁海,凌牧萧再对海上一无所知,也知道拍卖的那个孤岛,就是离崖州不远的一个无人岛。
早先是水师中转时会登陆休息取此淡水,上面根本无人居住,这样的小岛南洋群岛一带,数都数不清。
而在星夜女王的运营下,拍卖孤岛开发权,还只是开发权,岛还是星夜国的,就引来这些富商激烈地抢拍。
他好奇问一个江南商人,拍来有何用?
那江南商人诧异地道:“星夜女王要在龙牙门建国,这周边荒岛都是香饽饽。”
“拍来开发海港,做中转站,那就是只下金蛋的活母鸡!”
“天竺商人一直想要一个自己有权做主的中转站,他们的香料停驻崖州港,收的费用极昂贵。”
凌牧萧若有所思,越发觉得大夏的士族目光短浅,若他们知道海外有这么多赚大钱的项目,肯定后悔死禁海令了。
就这样到了天黑,凌牧萧发现自己都没觉得饿,甚至连水都没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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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好像一直提着没落下一样,李星夜终于该出来了!
他悄悄站到大殿一根柱子后面,他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他的激动,不管李星夜是不是玉染,自己都要保持冷静。
但他等啊等,等到外面响起烟火表演即将开始,终于等到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进殿。
只看一眼,一种好像要将全身精力抽走的失望感,好像再次经历生离死别一般,让他的头眩晕了一下。
李星夜,不是玉染。
即使玉染再怎么易容,他也能认出来的。
他已非当年,认不出李逍是玉染的那个凌王。
他失望转身,欲悄悄离开,不是玉染,他留在这里已没有意义。
却在这时听到那衣着华丽的女子说:“女王另有要事,下次盛宴再与众位会面。”
凌牧萧只觉脑子轰了一下,他一把抓住身边的陌生人问:“她不是星夜女王?”
那人吓一跳,想骂人,却看到他近乎疯狂的目光,只得干笑道:
“不是啊,这是女王身边的珍珠女官。”
凌牧萧又问:“她为什么不出席?这种情况常有吗?”
那人道:“常有之事,我说兄弟,咱们这样的小商人,能有张请帖进城主府已是无上荣光。”
“这回看不到女王,下回再看,你别激动啊!”
他生怕凌牧萧跑去质问珍珠女官,他虽然不认识这个疯男人,可大家都是江南商人。
江南商人在崖州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万一他这一闹,从此城主府禁止所有江南商人进来怎么办?
凌牧萧不理会这个人,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慢慢离开大殿,此时外面响起了烟火的声音。
灿烂的烟花遇的黑夜亮如白昼,就在那一声又一声的烟花声中,凌牧萧的心也跟着一下又一下地狂跳。
他等不下去了,今夜,他必须见到李星夜!
必须知道李星夜到底是不是玉染?他觉得再这样等下去,他会疯的!
他取出头巾将一头白发包起,趁着所有人都在欣赏烟花,悄悄让亲卫放梢,他则进内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