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殿下倒是煞费苦心了。”
话落,锦绣稍顿,一脸不解:“主子此话何意?”
说话间,隔壁院子传来动静,收拾物件的声音和笑声根本遮掩不住,生怕旁人不知晓她们主子随行一般。
陈良娣和锦绣皆透过楹窗看去,锦绣撇了撇嘴:
“瞧她张狂那样,根本没有昨日快要起不来身的模样。”
“真不明白,殿下为何给她做脸。”
“给她做脸?”
陈良娣好笑地轻挑了下眉梢。
王妃的那番作态,任谁都知晓,苏良娣必然做了些什么。
陈良娣不耐管这些事,也未去查。
可殿下,必然是查得一清二楚。
先前任由王妃折腾苏良娣,根本没有任何表示,如今却要将人带着一同南巡。
陈良娣轻睨了锦绣一眼:“你可别忘了,这府中还有一位怀着身孕的主子呢。”
若王妃早产一事当真和苏良娣有关,那这般心肠歹毒之人,殿下怎么可能将她留在府中?
素宁苑的欢快声不断传来。
陈良娣继续敛眸,将手上的花瓣一片片摘下来,轻扯了扯唇角。
只可惜,总有些人看不明白。
锦绣小心地觑她一眼,小声嘀咕:
“可她都能去,殿下却将主子留下来,这可是南巡,殿下当真不公平!”
不怪锦绣愤愤不平。
南巡,南巡,必经过江南。
陈良娣是江南世家陈氏之女,百年世家,书香门第,这次南巡若能经过江南,陈良娣极有可能会经家门,甚至同家人见上一面,也不无可能。
陈良娣动作一顿。
锦绣顿生了心疼,眸色皆泛红,她小声地哽咽说:
“主子进府后,都三年余未见过夫人她们了。”
半晌,陈良娣眼睫轻动了动,她若无其事将那些花瓣铺在绣帕上,她动作轻柔,一举一动皆透着股柔和美韵。
她觑了眼锦绣,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哭笑不得:
“三年未见家人的,又不止我一人,你哭什么?”
锦绣小声:“奴婢只是心疼主子。”
陈良娣抿唇笑,有何好心疼的?入了皇室的女子,不皆如此?
除了王妃,谁进府后,还能常见家人?
寻常人家都不可,更遑论她们。
而且,陈良娣摇了摇头。
姜韵留在府中,殿下自不可能带着她一同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