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床幔才被从里面被掀了起来,女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被殿下抱在怀里。
经过他时,殿下顿了顿,拧眉撂下一句:
“拿凝脂膏来。”
张盛稍愣,凝脂膏?
谁受伤了?
张盛忙说:“可要奴才去请太医?”
话音甫落,张盛就见殿下黑了脸色,凉凉扫了他一眼:
“话这么多,留在王府倒是可惜了,可用本王送你去做个说书先生?”
张盛顿时讪笑噤声。
待付煜沐浴后,张盛匆匆带着人退出去,生怕哪里又说错话。
凝脂膏被摆在案桌上。
付煜站在床榻旁,看着躲进锦被中的女子,颇有些没好气地说:
“出来。”
刚经过那事,他声音稍哑,透着股暗沉。
半晌,姜韵才从锦被中探出头来,她动作缓慢地坐起来,见付煜当真拿着凝脂膏,她噌得一下子涨红了脸。
她嗡嗡地,羞赧得不行:
“奴婢当真没事……”
付煜没说话,径直拉过姜韵的手臂,
见那处些许青色,甚至破皮印了些殷红,付煜轻扯了扯唇角:
“你对自己倒是狠心。”
他欲想给她请太医,却被她用甚见不得人的理由拒绝。
付煜冷着脸,将凝脂膏细细涂抹在她手臂上。
他未伺候过人,红烛下,他稍低敛着眼睑,眉眼似皆透着些许不耐,可动作间却甚是温柔。
姜韵刚想说她自己来,抬眸就见付煜这般神态。
她稍顿,遂后眸色不着痕迹地轻闪。
就在这时,她忽地听见付煜不紧不慢道:
“那日让你选,你不选,本王替你作主,选了淬锦苑。”
他眉眼不抬,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小事,随口就添了句:
“离前院近。”
付煜说完,没听见声音,他稍拧眉,以为女子又要推辞。
他心中那抹情绪莫名淡了许多。
谁知晓,女子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付煜稍顿,抬起头,就见女子抿出一抹浅浅的笑:
“奴婢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