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忽然人群一阵喧嚣,原来是县太爷赶来了。周景连忙携着沈墨及一众股东赶过去。
“县太爷能来,小人等不胜荣幸,蓬荜生辉。”周景作揖道。
县太爷连忙去扶他,满脸笑容,“周老爷仁善,为柳镇做了多少好事,本官心中自是有数。虽说你是商贾人家开门做买卖,可因你这买卖多少人家有工可做,又引了多少人家衍生出多少小本买卖,带动了多少税收,本官怎么不知。你且安心,本官不是嫉贤之人。”
周景知他意指前县令,不再多说,转而请人上首讲话。县太爷随便说了几句,无非夸夸周景,接着便是剪彩仪式。这种仪式县太爷也是第一次经历,觉得十分新奇,一条系着大红花的红绸被抻直,一把新剪刀被小厮捧着托盘端上来,县太爷持着剪刀轻轻一剪,红绸断开,周景领着台上台下众人鼓起掌来。随着掌声响起,台下支起长杆,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意味着商业街正式开业。
两旁店铺里立刻有伶俐会说的伙计钻出来,笑呵呵招揽着客人道:“几位里面请,今日商业街开业,本店商品买一送一。这还不算,你还可以持本店小票参加抽奖,不管您在哪家店买的,只要凑够五两银子就可以参与抽奖。”
“怎么抽?”有兴趣的就问道。
“您看那里。”外面站台上的几位大人物已经下去了,几个泥巴烤出的空心蛋被涂了颜色摆在上面。“那个叫彩蛋,您只要买够五两银子的东西,就可以去砸一个彩蛋,彩蛋里面有不同的奖品。有的是咱家的胰子面膏,也有隔壁的睡裙,或者别家的吃食。总之您砸中什么就给什么。”
那妇人马上精神一震,问:“不要钱?”其实这妇人家里倒是不差那几文钱,要得不过是讨个彩头,图吉利罢了。
伙计笑道:“既然是您运气好砸中的,自然分文不要。不过您要是砸到空心的,虽没有奖品,但也祝您事事顺心,大吉大利!”
妇人马上冲进铺子,也不细挑了,只想立刻买够五两银子的东西,然后抢第一个彩头砸彩蛋。
但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一个,等她去时,终究晚了,彩蛋已经被人抢先一步砸了。妇人心里难免失落,但很快她又跃跃欲试起来,因为前面那位妇人什么也没砸出来,不过是两句喜话而已。
她旁边的婢女偷偷拉拉主子的衣服,“夫人,这会不会是骗人的啊,其实彩蛋里都没有东西?”
妇人摇头笑道:“你呀,到底小家子气,周家竟然大张旗鼓地搞这个抽奖,就不会什么都没有,你看着吧,你主子我定能讨到彩头。”
轮到妇人时,她也不用那伙计砸,自己夺过小锤子,高高扬起手腕,一锤子下去,竟然一个泥胚子模型就出来了,竟是一个元宝的模样。
那妇人拿着那个小模型,兴奋道:“这是个什么奖品?”
伙计有眼色的忙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一枚银锭子,五两的,本次奖品中的二等奖。夫人这般手气,真真是个旺家!”
从沈墨开始,不知何时,柳镇中娶妻,竟开始流行娶旺的了。谁家女儿因着什么因缘际会能得到众人公认的旺夫,那么高门大户甚至会上赶着求娶,这比什么赞美来得都强。
妇人乐得嘴巴真是合不上,心花怒放,“小莲,给赏钱。”
小莲从怀里拿出几个铜板递给那伙计,伙计接过说了一堆好话。这种打赏不是周景开头的,而是皇朝里贵人们被伺候的舒服了就会主动打赏伺候的人,贵人把这当成一种享受,一种高高在上的特权。既然如此周景也不禁止,三文五文于贵人们不是什么,于这些打工的汉子却十分重要。只是他不允许主动要就是了。
沈墨在下面看了会儿,神色间还是感觉到有趣。
周景道:“还想玩,那咱们也买五两银子的东西上去砸一砸?”
沈墨摇头:“不了,我都玩过了。”周景刚想出这个想法,做了第一批彩蛋回来后,沈墨特别有兴趣,周景就让他先试试,他一连自己砸了二十个,每个彩蛋砸开,看到那些模型他都能兴奋上好久。看他没玩够,周景就定制了第二批彩蛋,这次沈墨再砸,里面出来的模型竟是两个小人,他拿起一看,是一个双儿一个汉子,那双儿正噘嘴亲那个汉子。再仔细看衣着打扮,竟似一个是他,一个是周景。
这时周景便笑眯眯道:“恭喜这位夫郎抽到奖品一个吻,那么本老爷就破例一会儿,背着夫郎给你吻一次吧!”
沈墨也不知道气得还是羞得,自然不肯。周景就无赖道:“夫郎常道做人言而有信,既然这位公子不肯亲在下,在下只有亲公子,才不算失信。”然后抱着沈墨就亲。
亲够了便放沈墨接着砸,不过好在沈墨砸来砸去最大尺度就是亲吻,在没有过分的,心里这才稍微松口气。
周景凑上来悄咪咪抱住人:“你以为我还会弄什么,我可舍不得把我夫郎给别人看。墨墨,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得紧,要是有谁胆敢冒犯你,我一定会发疯!”
沈墨轻轻拍下他的手臂,低声训斥道:“不许胡说。”脸上却笑容荡漾开来。他的小前半生也许是不幸的,但他的大后半生却泡在蜜罐中,满心都是甜蜜。
沈墨走神这么一会儿,回过神来,他手上竟然多了几张小票还有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