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茹机灵地给嬷嬷塞了个装银锞子的荷包作打赏。
送走那嬷嬷后,裴织回房看匣子里的东西。
看威远侯夫人神神秘秘的,直觉里面的东西不好示人,所以她让丫鬟们都出去,自己亲自看。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的封面很朴素,只描了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便无其他提示。
等裴织翻开小册子,终于明白威远侯夫人为何神神秘秘的,不由有些无语。
原来是避火图。
而且还是人体形象和比例失真的避火图,对于曾经生活在秩序崩坏的末世、看过光天化日之下的真人运动秀的裴姑娘来说,这避火图真是小意思。
她几下就翻完,然后无动于衷地将之丢回匣子里。
连脸红都是多余的。
皇宫。
天色稍晚,昭元帝起身去了东宫。
后宫那些暗中关注帝踪的宫妃们听说皇上又去东宫后,都习以为常,忍不住暗暗撇嘴。
这大半个月来,皇帝没有再踏进后宫一步,宫妃们原本以为是政务繁忙,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因为政务繁忙,而是因为太子即将大婚。
对此,她们很想跑到皇上面前问一句:
是太子大婚,又不是皇上您大婚,您到底在焦虑个什么劲儿?焦虑了大半个月,还不够吗?
昭元帝不知道后宫那群女子心里发出的灵魂呐喊,他绷着俊脸,来到东宫。
东宫的总管太监忙带人过来给皇上请安。
“太子呢?”
“殿下在寝宫里,准备歇息。”何总管恭敬地答道。
昭元帝诧异道:“这么早,贽儿就要歇息?”
何总管哪知道太子殿下为何早早上床歇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陪着笑。
幸好皇帝也不是要他回答,他直接去了太子的寝宫,将一群宫人留在外面,省得人多让太子不舒服。
太子还没成亲,寝宫里只有他一个人,老父亲不需要避嫌什么,直接走进去。
看到父亲突然到来,秦贽惊讶道:“父皇,您怎么来了?”
昭元帝打量儿子,见他穿着一袭白色绣暗纹的寝衣,墨发披散,在灯光下,眉宇间的戾气和阴郁被柔化,更凸显他姣好的容貌。
皇帝的眼神微软,含笑道:“你明儿就要大婚,朕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教你。”
“是什么?”
昭元帝但笑不语,拉着他在雕红漆镶灵山石的罗汉床坐下,问道:“时间还早,你怎地就歇息了?”
“早些睡,明日才有精神迎亲。”秦贽说着,一双凤眼十分明亮,满脸都是期盼。
昭元帝见状,老父亲的一颗心都要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