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谢元柔的身份,阙献当时就打消了想要迎娶对方为妻的念头,虽然觉得惋惜,但这身份确实太过悬殊,娶了谢元柔为正妻只会让他被旁人笑话,他也就只能永远在心中为谢七小姐保留一个位置。又或者是等将来他娶了正妻之后,若是谢七小姐还未婚配,自己可以给她一个贵妾的身份。可现在情形又不一样,殷九思那个贱人能为了羞辱他嫁给一个寒门小官,自己也可以为了羞辱殷九思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为正妻!他看不上殷九思的事知道的人也不少,试想他瞧不上殷九思解除了婚约,但转头就娶了一个从六品小官家的庶女,那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在他眼中殷九思还不如一个庶女吗?这是多大的羞辱?比殷九思给他的羞辱只多不少!一想到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狠狠打殷九思的脸,阙献就十分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将谢元柔娶进门。虽然出身不成,但这恰恰是他羞辱殷九思最强力的理由。而且怎么说也是他藏在心底的女人,是他的白月光,就谢元柔本身而言除了出身之外无可挑剔,他也不算太吃亏。不一会,阙献就风风火火来到了谢家。今日沐休,谢恒和谢斌去应邀参加婚礼,谢长青在家,正在谢老夫人房里说话。这也是谢长青表现自己孝顺的时候。门房来报说一位自称是守备军火器营翼长阙胜德之子的公子前来拜访。谢长青还反应了一下,他是知道阙胜德,但自己跟阙胜德平日并无往来啊!官职等级相差太多,又是文武之别,平时都很少见到,跟阙胜德的儿子就更没有交集,他甚至见都没见过阙胜德的儿子。不过好端端的应该也不会有人冒充他人,还是要先让人进来问问什么情况。管家将人引进谢老夫人院中。阙献进来之前已经跟管家了解到自己即将见到的人是谁,一进来就对谢长青和谢老夫人行了晚辈礼。虽说阙献的为人是个混不吝的,但长相也算人模狗样,装模作样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晚辈阙献,见过谢大人和谢老夫人。”谢长青赶紧虚扶起阙献,让管家看座。“我虽与阙大人同朝为官,但往日并无交集,今日也是门第之差听谢元柔当时并没有直接自报名讳,谢长青稍微放了心,这应该就是女儿一时心善,并没有攀附高枝儿的意思,若是换了霞丫头,估计还没帮人就得先自报家门。然而谢老夫人却不这么想,这女人的小心思小算计,谢长青一个大男人看不明白,但同样身为女人的老夫人却多少能看透一些。谢元柔当时不留下姓名,估计就是为了让这位阙家公子以为她天真善良,不是为了攀附权贵。但既然留下了手帕,那如果手帕上有什么特殊的图案字样,一样可以凭借此把人找到。瞧瞧这位阙公子不就是凭着手帕找到他们谢家来了吗?谢长青:“小女帮助阙公子只是一时心善,并没有其他意思,阙公子能登门拜访已经算是表达了感谢,至于这结亲之事就没有必要了。”现在谢长青不仅仅是不想透过儿女婚事攀附权贵,更是对这种事都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一想到谢元霞的事给整个谢家带来的污水骂名,更弄臭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好名声,谢长青还恨得咬后槽牙。所以说他们清贵人家通过这种事与权贵扯上关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阙献意外,没想到这谢家还有几分风骨,竟然会拒绝,可他之前明明还打听到谢家的大女儿那些糟心事,难道其中有什么内情不成?还是谢家在欲擒故纵?“谢七小姐可有婚配?”谢长青刚想说之前有过,这些权贵人家对这种事情也比较在意,他觉得只要自己说出谢元柔从前有过两次婚约之事这位阙公子就该放弃了。但谢老夫人却拦住了谢长青的话头,赶忙笑着说道:“不算婚配,只是有过议亲。柔丫头的年纪也早到了该议亲的时候,只是之前被她二姐姐给耽误了。”谢元霞的事不是秘密,京城那些稍微有身份背景的人基本都知道,所以谢老夫人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瞒着,但谢元柔两次婚约之事却没人知道,这能不说就不说了。不论如何,谢老夫人对于谢元柔能嫁进高门还有些期望。而且谢元柔性子软弱好拿捏,真要嫁入高门,让她多帮衬家里她肯定不敢不从。且现在就谢老夫人观察,谢元柔还算有些心机,尽管出身不高,但既然能哄的这位阙公子上门以正妻之礼求亲,那说不定婚后也有本事将这个男人的心给握住。如今斌儿和小四是前程似锦,但谁会介意锦上添花呢?阙献点头,对谢老夫人的直言坦白很是满意,谢家没有就那位已故大小姐的事遮遮掩掩,也还算得上坦荡。原本他还有点担心谢家会不会是那种心思多的,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当年那位谢家二小姐的事只怕其中多有误会,又或者就是那位二小姐是个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