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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页(第1页)

现在女儿利落地跟阙献解除了婚约,还是阙献不仁不义在先,无碍女儿的名声,甚至女儿还被封为县主,又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殷稷只会为女儿感到高兴,巴不得早早成就好事,且对韩峦这个还未谋面的女婿已经天然有了几分好感。惠承帝那边也十分给力,在收到殷稷上书之后立即就同意了,准殷稷可以即时返京,甚至还亲下圣旨赐婚给殷九思和韩峦,让两人待殷稷回京之后择良辰吉日完婚。圣旨一下,整个京城都轰动了!还有不少人没弄明白,不是前些日子还传言说兰心县主要跟阙家公子复合了吗?怎么一转眼这陛下就赐婚了?赐婚的对象还是另外一个男人。韩峦是谁?之前压根没听过这个人,怎么就入了陛下的眼?被赐婚给这么一个无名之辈,兰心县主能愿意吗?很快,所有质疑这桩赐婚的人都被打了脸。兰心县主亲自去杜清大学士府上请来杜大学士的妻子,也是先帝当年亲封的老封君来主持相关事宜。殷家人丁单薄,没有其他长辈撑着,更没有伯母、叔母可以在婚事上张罗,殷九思请来好闺蜜的祖母也是正常,而且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面子能请得动杜大学士的妻子,这位老封君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在人前露过面了,如今为了殷九思主持事宜,那就是在给殷九思做脸。等一切事宜准备完善,殷稷也差不多能赶回京了,届时便可以挑个就近的好日子完婚。众人从殷府以及与殷府交好的的一些府邸的反应中都能看出对于这场赐婚殷府很是满意,就连殷稷将军都提前让人快马加鞭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给未来女婿。一时间众人都十分好奇这韩峦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在了解了韩峦的身份之后,众人更觉得神奇。寒门出身,如今也不过是六品小官,竟然就能得兰心县主青眼,甚至有让陛下赐婚的殊荣。而且谁不知道殷稷最厌恶的就是文官,当初的阙献是例外,那毕竟是双方自小定下的婚约,但这个韩峦凭什么能让殷稷将军“网开一面”特殊对待?也没听说韩峦有武人背景。但不管众人如何猜测,这婚事是已经板上钉钉了,而且双方都十分满意,那就是一桩值得祝福的好姻缘。般配与否谢恒知道惠承帝赐婚的时候正在将军府看宣景跟荣启下下棋。听到陆潇送来的消息,谢恒也只是摇头一笑。荣启拿着棋子笑看着谢恒,“你可是猜到陛下此举用意了?”谢恒:“能有什么用意?陛下本来就忌惮殷家镇守东境手握重兵,因为之前殷老将军之死也担心殷家心中记恨,肯定不愿意看到殷家再与别的豪门勋贵强强联合。而且殷稷将军厌恶文官,陛下也担心最后殷小姐会嫁给某位也手握兵权的武将。”说到这里谢恒停顿了一下,转头去看宣景:“陛下明知是将军救了殷家小姐,但对这件事却尽量闭口不提,不就是担心会有人说将军与殷家小姐是天作之合?若是将军跟殷小姐在一起,那就是北境和东境的结合,陛下还能坐得稳当就怪了。”荣启挑眉一笑,“那你觉得将军跟殷小姐是否般配?”谢恒皱眉,他下意识地就不喜欢荣启的这个问题。“我个人觉得没什么般配不般配的,难道在世人眼中觉得合适的就一定是好的?就是般配的?成亲这种事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自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觉得喜欢合适才最重要。我看将军殷家小姐并无此意,当时救人时不也保持了距离?你这个问题问得可真没水准。”这还是谢恒第一次直白地说荣启没水准。荣启摸摸鼻子,他是感觉到谢恒不大高兴了,但一时还没想到原因。谢恒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对荣启的问题反应大了点,但这心里就是不痛快。宣景拉住谢恒的手腕,“我与你想的一样。”谢恒:好了,气消了。看着谢恒明显重新放松下来的状态,荣启大为不解!这是什么神奇的力量?谢恒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只是被宣景拉住的手腕没有动静,好像担心自己稍微一动宣景就会收回手。“现在殷小姐看上的是一位文员,而且还是寒门出身,没有强大背景,两相结合并不会扩大殷家的势力,甚至会在一定程度上制约,陛下自然满意得不得了,估计在陛下心中已然没有比韩峦更加合适的人,当然要忙不迭下旨赐婚,以免之后殷家后悔。”荣启的注意力被重新拉回正事上,摇头失笑,“我们这位陛下啊,在别的地方建树有限,可就是这制衡之术掌握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最是明白该如何压制平衡朝中各种势力,以保证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谢恒动了动屁股,不着痕迹地往宣景身边靠近几分:“不管陛下如何看,至少对于兰心县主和韩峦而言,这是一场他们都很期待的婚事,便也够了。”荣启又笑起来,对着谢恒暧昧眨眼:“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好像很羡慕似的?难不成你也有了心仪的对象想成亲了?要不要我去给你说媒啊!”谢恒瞪了一眼荣启,刚要说话,边上宣景便干脆地落下一枚黑子,抬头看向荣启:“你输了。”荣启愣了一下,看了棋盘几秒,随即不可置信地叫出来:“啊!不是说好这次要多让我两步的?”宣景:“刚刚让你了。”荣启:“可我在跟谢四说话。”宣景微微耸肩不语。荣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中深深感觉到了宣景的鄙视和嘲讽。放下已经被攥热了的白子,荣启看似十分大方地说:“输了就输了,我也不是那输不起的人,不就是十天的锦屏馆吗?又不是请不起!”跟着蹭吃蹭喝的谢恒十分狗腿地给宣景捏肩捶背,“将军真是辛苦了!”荣启:……想想还是很生气!“要不是我这两天心情不好,未必就会输给老宣,下次再战啊!”谢恒还算有良心,想着到底荣启要破费十天,锦屏馆的消费着实不低,便随口问了一句:“为何心情不好?”荣启:“还不是因为月底三皇子就要去淮都巡视的事?这么个差事落在三皇子手上,他都该乐疯了。”谢恒:“那将军也知道这事,同样心情不好,但还是能赢你。”荣启:……你个瓜娃子!这是重点吗?“我看你似乎就挺看得开,没多为此事纠结。”谢恒:“那是因为我知道纠结也没用,就我一个四品小官,能左右的了谁的意见?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的确有担忧,却不是为着三皇子巡视之事。”宣景转头,拉着一边说话一边还在给自己捏肩的谢恒坐到身边,“何事?”谢恒也没将自己的手从宣景手中抽出来,脸上已经浮现担忧的神色。“我记得距离淮都不远的蕲州和晋州最近两年都在干旱之中。”宣景点头:“不错,蕲州和晋州干旱,这两年都是淮都这边在接济,输送粮食物资等,不过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都有下雪,情况有所改善,想来今年两州都会有个丰收年。不用淮都再接济。”荣启:“你是担心淮都本就在接济两州,会扛不住三皇子的剥削?今年三皇子第一次得巡视淮都的差事,虽说少不了要捞一笔,但应该也不会太过分。”谢恒却是摇头:“不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起民间有老话,说”旱极而蝗”,还有”久旱必有蝗”,这都是老百姓的经验之谈。另外蝗虫趋水喜洼,而淮都就有相当部分地区是湿地。那也就是说,从两州到淮都湿地,这个范围内现在完全符合发生蝗灾的条件。”话音落下,荣启和宣景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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