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裴宵派人来告知,说还有些军务要与明彦松商讨,午膳便不回琉璃院用了,叫孟如意不必等他。
孟如意也没什么胃口,只草草用了一盏金丝燕窝羹,就回到卧房休憩了。
刚刚醒来不久,虽没什么精神,却也睡不着,她便参观起自己住了十五年的这间房来。
以前她留在房间里的物什,皆被当初裴宵派来的人搬去东都了,如今这里的摆设全都是后来新置办的。
难能可贵的是,整个房间大到整个布局,小到案几上的一只铜香炉,都极尽可能地还原了从前的样貌。
看得出来,为了将孟府恢复原状,裴宵当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孟如意看着看着,心绪愈发复杂起来。
临近五月的天,虽值正午,日头却还不算毒辣。她不愿再闷在房中胡思乱想,唤道:“杏儿,将我的披风拿上,咱们出去走走。”
心里装着事,待出了来,孟如意方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四处闲逛的心思和气力。
院子里已经有了郁郁葱葱的样子,其间的两棵石榴树花开正盛,满树红彤彤的,叫人看了不觉心情舒畅。
“使人在这树下支张榻吧,我想在这里赏一会儿花。”
躺下之后,清风吹拂,煦日映照,睁眼是繁花似锦,闭目是幽香沁脾,原该神仙一般的日子,孟如意却依旧不安稳,似乎怎么躺都不舒适,片刻后,复又坐了起来。
蹙眉,揉了揉额角,不自觉问道:“侯爷还没回吗?”
问完,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怎样的废话。若是回来了,她自然能看见,她既没看见,侍女又从何得知?
自己这是怎么了?
杏儿听她此问,倒没觉得有何不妥,答道:“应当还未回,要不要使人去前头问一问?”
“不必。”孟如意忙拦到,仿佛生怕一个拦不住,就叫人去了前院,“我随口一问罢了,无事。”
杏儿与她情意深,并不畏惧她,见她如此,还敢打趣道:“夫人这些日子还没跟侯爷分开这么久过呢,怪道一时不见坐立难安似的。我和梅儿见您和侯爷感情这样好,都不知道多高兴呢。”
孟如意闻言,却只意兴阑珊地勾勾唇角,摇头道:“这话往后别再说了,侯爷是做大事的人,我只当与他守好后院,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方是本分。”
杏儿吐吐舌头,“哦”了一声,到底不知道听没听得进去。
就这样在石榴树下坐着,与杏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口传来人声。
“我回来了。”裴宵一进院子,迎面就看见了闲倚在榻上的妻子,扬起笑脸招呼道。走到近前,又笑嗔:“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