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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我们一无所知。

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解到，不要说出去，就是要在小庙门边，看清外面近距离的一棵树，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我试过让一个兄弟匍匐着爬到庙门边上，看看外面的情形，结果子弹又不知从哪里飞射出来，擦着他的头皮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他爬回到我身边：&ot;麻子连长，没法子，怎么办？&ot;

我心里焦躁起来，恼怒地说：&ot;大不了冲出出去，和他们拼了！&ot;

宋其贵对我说：&ot;麻子，你一定要冷静，现在不是拼的时候，得想办法。&ot;

我说：&ot;有什么鸟办法，我们就这十几条枪，弹药又不足，被围在这没有退路的破庙里，还能够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冲出去，呆在这里面，就是鬼子不发动攻击，困也把我们困死了！&ot;

宋其贵独眼的眼珠子转了转：&ot;鬼子？&ot;

我说：&ot;你难道想到什么办法了？&ot;

第56节：血性（56）

宋其贵说：&ot;假如是鬼子，他们没有必要和我们对峙，早就发动攻击了，而且，用迫击炮就可以把小破庙轰平，还用得着这样吗？俺琢磨，外面打冷枪的人不是土匪！&ot;

我说：&ot;那是谁？&ot;

宋其贵摇了摇头：&ot;俺也不知道。&ot;

我骂了声：&ot;屁话！&ot;

不过，我觉得宋其贵分析得还是有道理的，外面围着我们的不一定是鬼子。我突然抬头望了望，有了主意。我顺着一根柱子爬了上去，从房顶的一个破洞口钻了出去，趴在房顶上，我可以看清很远的地方。我终于看到在破庙门外不远的沟坎里，树后面，破房子的残墙后面，有不少穿着破旧衣服的人用枪瞄准着庙门。这些人的确不像是鬼子。

不是鬼子，那是些什么人？我捉摸不透，也懒得捉摸了，只是想，不是鬼子的话，什么都好说，但是必须对他们表明我们的身份，这样僵持下去没有什么好处。于是我冲着他们大声说：&ot;喂，你们听着，我们是抗日的八路军，你们是些什么人--&ot;

我的声音刚落，对方的枪响了，子弹在我头顶呼啸而过。

我接着说：&ot;别开枪了，你们他娘的有种去打小鬼子，朝我开什么鸟枪哇！&ot;

枪声停了。

破房子后面一个双手都拿着盒子枪的人冲我说：&ot;你们不是鬼子？&ot;

我吼叫道：&ot;你他娘的才是鬼子，敢情你们把我们当成鬼子了？老子和鬼子不共戴天！&ot;

那人又说：&ot;你们不是鬼子，为什么要打老乡的狗吃？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八路军，八路军不会做这样下三烂的事情！你们是冒牌货！&ot;

我明白怎么回事了，是宋其贵他们打狗惹的祸。我说：&ot;打狗是我们的错，我们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你想想，如果我们是鬼子，直接砸开老乡的家门抢东西不就得了，还用得着偷鸡摸狗吗！你让我过去，我们好好谈谈，如何？&ot;

那人想了想说：&ot;你把枪扔过来，你只能一个人过来！&ot;

我说：&ot;没有问题！&ot;

庙里的宋其贵听了我的话，焦虑地说：&ot;麻子连长，你可别上他们的当，别上他们的当！&ot;

我没有理会宋其贵的话，在房顶上站了起来。对方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那些枪口都对准了我，我把手中的王八盒子使劲地扔了过去，大声说：&ot;我过来了哇，你们如果信不过我，还认为我是鬼子，你们就开枪打死我吧，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ot;

那人对那些用枪瞄准我的人说：&ot;别开枪！&ot;

我纵身从房顶跳下了去，朝他们走过去！

5

那些围住我的人是当地的抗日游击队，也号称是八路军。那个和我说话的人是游击队队长李朝阳。他得知道我的情况后，就让我把弟兄们从破庙里带了出来，来到了村子中央的一棵老槐树下，让老乡们给我们拿来了食物。那是美美的一顿饱饭呀。宋其贵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说：&ot;要是有点酒就好咧！&ot;我踹了他一脚：&ot;酒没有，尿有，你他娘的喝不？&ot;大家伙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