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都干了些什么?能不能把这个记录着他有多傻逼的早上回档删除啊!
许极在卧室将昨夜的会议报告看完时,外面已经没了动静,起身走出去,客厅和卫生间都是空荡荡,拖鞋整整齐齐放在玄关,果不其然那只胆小又好面子的猫咪已经悄咪咪跑了。
嗯,意料之中。如果不出意外,在从这场人为制造的尴尬中回复过来之前,白艾都没脸再来找他。
许极斜斜靠在门边,回想起昨夜小孩儿乖乖巧巧靠在他胸口睡觉的模样,以及被他摸了个过瘾的尾巴,忍不住勾起嘴角,眼底光芒细碎,志在必得。
他这个人,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守株待兔,乘胜追击才是强项,要是不把人逼上绝路,怎么能叫对方在走投无路时急着寻找救命稻草,从而转身投入他的怀抱呢?
小猫咪想躲,那他也就只能再制造一点客观条件,让他不得不主动送上门了。
当天下午,许极论文组里的所有成员都收到了同一条消息,在三天之内把论文一稿送过来,因为需要指导格式以及内容修整,所以必须本人亲自到场。
不过没想到原本是为了引猫出洞的小计策,竟然真的引来了一条蛇。
周萱是组里第一个来找他的,而且难得是单独一个人,往常在学校总是跟他形影不离的陆航难得没有跟在身边。
午后的办公室没什么人,灿黄的斜阳从窗户照射进来,洋洋洒洒铺了一地,许极坐在窗边微微低头翻看着周萱打印出来的一稿,发顶笼着一层薄薄的光晕,半张脸藏在阳光打下的阴影中,长睫垂落。此情此景,任谁见了都会不由自主感叹一声这个男人真的是造物主的宠儿。
周萱也不例外。
目不转睛盯着会觉得冒犯了,只好时不时垂眼看看自己的论文稿件,只是眼前的男人连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都会令人不自觉看花眼,恍神中周萱竟然羡慕起自己的论文来,可以被这样的人拿在手上细细观赏。
“总体不错,内容也比较流畅,只是有几个地方逻辑很不明确,如果不能整理通畅,在答辩的时候会是一个大麻烦。”许极将好几处用红笔圈出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要改一改,可以再参考一下主次概念问题的资料……”
他在这里洋洋洒洒说了半天,身旁的人却并没有一点回应,侧目看去,周萱两眼发直盯着他的手,思绪神游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极屈指敲了敲桌面,语气清冷:“还有两天的期限,要是没有准备好,可以晚一点再过来。”
不带情绪的叙述将周萱的思绪瞬间拉回,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蠢事,一张脸立时涨的通红,低下头连连道歉:“对不起许教授,对不起,我就是不小心走神了,不是没有准备好。”
许极嗯了一声,目光没在她身上多做停留,低头继续给她指点问题。
周萱这回不敢放松了,集中精力听着许极的每一句话,最后接过许极递回来的论文稿时客客气气地弯腰道谢,眸光一低,就和许极手腕上崭新的手表打了个照面。
的确是很漂亮的手表,大气稳重,纵然设计低调,也不难看出其昂贵的价格,很符合许极沉稳内敛的气质。
但是周萱却没办法夸出口,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才在白艾手上见过这只手表。当时白艾是怎么说来着,他说,这只表是他要送给别人的礼物,为此她还被对方言语羞辱了一通,直到今天回想起来她还觉得异常气闷。
所以说白艾口中所说的别人,就是许教授?
火气来得横冲直撞,捏着稿子的五指倏地收紧。这算什么,表面上一派光明正大,背地里却仗着钱财地位偷偷讨好老师?
周萱气得牙痒,忍着转身走了几步,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干脆回过头换上一副灿烂笑脸,叫了声许教授,意有所指地问他:“要是在写论文的时候作弊请外援会怎么样?上报给学校是不是可以给予警告处分,又或者严重一些的,开除学籍。”
许极下午没课了,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听周萱的话就觉得她话里话外含义不浅:“问这个做什么?”
周萱挺胸抬头,字句铿锵:“白艾论文作弊,许教授您就不管管?虽说他是大明星,有身份有地位,但是这里是学校,所有学生都是平等,没道理这么包庇他吧?”
“什么意思?”许极表情也冷下来:“你凭什么说白艾作弊。”
“许教授看着他写的主题不觉得奇怪么?一个完全没过实践经历的人居然可以那么详细的写出企业管理内容和实践经济理论这些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如果不是作弊,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周萱看似满脸堆笑,说出的话却咄咄逼人:“许教授是新来代课,对学生管理宽松也能理解,只是这样的宽松是不是过了头,连作弊的学生也要包庇?”
“谁说没有社会阅历就没有办法写出实践经济?”许极往后靠在椅背,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所以你们的所有人的论文都是单独完成,我这个指导老师只是个摆设?”
周萱一愣,又听许极继续道:“白艾的论文题目是我帮他挑选的,因为他在这方面理解能力非常强,这样有挑战意义的论文更适合他,至于你说的没有经验,的确他是没什么经验,不过很巧,这些经验我正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