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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也来拜访过。看上去很普通，但又……不那么普通。因为这个男人就单单站在这里，就让他不免有些战栗起来。不是胆怯退缩，而是兴奋的头皮都发麻了。这个男人……很强。“有什么事吗？”鬼灯稍稍拉高鸭舌帽，因为眼白较之瞳仁要多上许多，所以看人的时候稍显的凌厉。伏黑甚尔的眼神太过于直接，让人想忽略都不行。“你和老板……”伏黑甚尔斟酌用词，“是在交往吗？”按以往和老板相处的经历，不管是哪一个男人，只要在老板面前过一眼，就无法避免一个下场——成为她的员工。这个男人，上次没有成为老板的员工就算了，这次竟然拿还敢肆无忌惮地出现自爱老板的面前……那就只有这种可能了。“甚·尔？”伏黑甚尔后背一僵，他不争气地缩了缩脖子。如此温柔的声音，在伏黑甚尔听来却像是讨债的恶鬼。老板从未这样亲切地直呼他的名字。“你在和我重要的客人说什么？”相泽梓眉眼弯弯，温温柔柔的。手下却不着痕迹地捏住伏黑甚尔的手臂——伏黑甚尔往边上跨了一大步，脸上挂着从天内理子那里学来的职业假笑，“老板，我们快进去吧，不要让客人久等了。”相泽梓手落了个空，却十分自然地换了一个角度，握住门把、将门开得更开一些，“鬼灯先生，快请进，晚饭吃了吗？”鬼灯摇摇头，“还没有。”“刚刚好，我们正要吃饭，不介意的话，我们先吃饭吧。”“那我就不客气了。”鬼灯颔首，进了屋子。鬼灯说的不客气，是真的不客气。眼看着他手边的碗堆得越来越高，织田奶奶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需要再添一碗饭吗？”鬼灯吃下最后一口饭，小声打了一个嗝，“不，已经足够了，多谢款待。”看看他身边的碗，再看看他平坦的肚子，伏黑甚尔不由得咋舌，他的胃是异次元口袋吗？吃完饭，相泽梓带着鬼灯去了书房。“你能来我真的太高兴了，鬼灯先生。”相泽梓难掩心中的喜悦，其实她只是尝试性地在地藏菩萨像面前祈愿，没想到真的能够传达到鬼灯那里。“抱歉，名片只是临时的，所以联系方式就没有写在上面。”鬼灯坐下。“没有关系。”“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找我？”“是这样的。”相泽梓说，“因为我最近接手了一家学校，但是在师资方面，可以说是……薄的像一张白纸。”“不知道鬼灯先生有没有兴趣为国家的教育行业做出一份贡献呢？以鬼灯大人的才能，就算是在教育行业也会有所建树的。”看着少女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发，鬼灯不由得沉默。没想这种事情有一天也会落在他的头上，一直以来，从来只有他挖别人的墙角。不过教师这一行业……相泽小姐也真的是敢想。鬼灯道：“多谢你的肯定，不过抱歉，我目前应该还没有这个打算。”“是因为辅佐官的事情太多了吗？”相泽梓能理解，“不过我们的学生不多，课程任务也不重。如果是人手方面的话，我们的员工也可以去地狱交流工作。”“哦，就像是现世学校之间的交换生是吗？”鬼灯若有所思，似乎是有了一点兴趣。相泽梓再接再厉，“上次您看中的夏油杰，他也在那五个学生中间哦。或许您可以亲自为自己培养一个得力干将。除了夏油杰，其他的四个学生，悟性也都相当高。”“孩子不仅是国家的栋梁，也可以是您的接班人。”鬼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说实话，他有一点心动。相泽梓也不说话了，留足对方思考的时间，如果给合作伙伴留下步步紧逼的感觉，那就不太好了。如果鬼灯同意了她的提议，她可不仅是给自己的学校招聘了一个老师，从某种角度来看，鬼灯未来或许会成为他们的一大底牌也说不定哦。“好，我知道了。不用敬语也没有关系。”鬼灯放下手，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不知道你每次会派多少人做交流狱卒呢？”“不知道你觉得多少合适？”相泽梓将问题抛回给鬼灯，不是生意上的博弈，而是，她对于地狱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知道现在的行情。“虽然手下的队伍有所壮大，不过我想，去地狱做狱卒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信得过的人比较合适，而这一部分人，大概只有30人。”“我会尽量地说服他们。”鬼灯点点头，“足够了，那将这些人分为三批，为期一周，不知道你的觉得怎么样？”“没有问题。他们都是有才能的人，虽然误入过歧途，但总体上来说，现在也有为此做出弥补，希望到时候你能够多多担待。”相泽梓给鬼灯的茶盏里续茶，诚恳道。在地狱里工作的狱卒，大多数都是在地狱里土生土长的鬼，不排除有一部分的亡灵会在地狱就职。但是咒术师这一类人有些特殊，要么功德无量，在天国谋得一职，要么半途迷路，干脆成为了诅咒师，恶贯满盈，在地狱服刑。活生生的咒术师要在地狱工作，身体素质和能力比起一般人，应该要更耐……使用吧？鬼灯不免有些期待，“在正式入职之前，我们会进行相关的培训。”“对了，不知道我教的科目是？”相泽梓换了一个坐姿，“历史。可以吗？”她想，一个鬼神，寿命应该要比霓虹建国还要早吧？区区历史，想必不在话下。“历史啊……”鬼灯说，“可以。”“冒昧，请问您现在贵庚？”不知不觉，相泽梓又加了敬语。鬼灯皱着眉头，气氛莫名有些凝重。相泽梓差点没喘过气，以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想打个哈哈混过去。没想到，“大概四千来岁吧？”她听见鬼灯这样说道。原来已经活到需要认真想这种程度了吗？看来她的三百多岁，在这位面前，还是一个小孩子呢。“……哦好的。”相泽梓强颜欢笑，“请问你的身边，还有人有这方面的才能吗？比如物理、化学这一类的。”“物理啊，做机器人的可以吗？”他想到自己的某一个不务正业的发小。相泽梓说：“虽然听着像是一个领域的，但是好像有些差距。不过可以上其他的课，手工课？”“我回去会和他提的。已经不早了。”鬼灯站起来，“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相泽梓随后起身，为他送行，“嗯。那就麻烦你了。”吃过晚饭，活动中心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分布在大厅，天气转暖之后，他们大部分都有了饭后散步消食的习惯。走出大门口，五狗三猫蹲坐在地毯上，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相泽梓和鬼灯。另外两只猫也不是什么陌生猫，就是之前相泽梓一同喂养的三只猫的其中两只。在一次融雪的时候找上门来的。就在亲人相逢的第一个星期后，成双结对地一起失去了他们的铃铛。绝育的路上，有你不孤单。在这里它们也算是过上了半放养的悠闲生活，活动区域一般是在门球场及其附近。“好狗。”鬼灯蹲下身挠了挠黑狗的下巴，“是你们养的吗？”闪电很亲人，但前提是主人带在身边一起走过来的人。“是的，它叫闪电。”有点出乎意料，没想到这个面冷的地狱辅佐官竟然是一个喜爱动物的人。鬼灯挨个儿摸过五只狗狗、三只猫猫的头，“死后有意愿来地狱就职吗？”闪电吐着舌头，脑袋一歪，玛瑙一样的眼睛天真而又懵懂。相泽梓：“……”这样的人……应该也算是爱护动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