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渊的掌心抵住程书礼的后背,把人拂到一旁。他舍弃无情道修魔,而魔族的功法在炼体方面十分了得,面对修士近在咫尺的进攻,陆行渊一脚踹出,正中对方胸口,把人踹的倒飞出去,直接把文人坐着的桌子砸的四分五裂。除了这一脚,陆行渊还分别对另外两个进攻的人挥出一拳。细密的鳞片浮现在他的手臂上,只听得空气中一阵沉闷的声响,两道气旋弹射而出,力若千钧,逼的另外两个人不得不放弃李圆和邱承,转身防守。李圆和邱承趁机跑向陆行渊,被陆行渊护在身后。文人气的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目光不善地盯着陆行渊,在他肩上的银狼身上多看了几眼,沉声道:“这是我们和御兽宗的事,阁下不要多管闲事。”陆行渊一笑,道:“管了会怎么样?”文人目光阴冷:“你找死!”陆行渊抬手,对文人比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道:“那你来试试,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先躺进棺材里!”来和我打为了隐藏身份,陆行渊想过不插手,但转念一想,不插手他就能全身而退吗?只要天衍宗想找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他躲不过他们的追捕,除非他抹去属于陆隐川的痕迹,让他这个人彻底消失。而取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变成另一个样子。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融入这里,考虑到银狼的存在,御兽宗是最好的选择。偏远之地,没有人认识他,就算从今天起,他们认识了,认识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叫白泽的体修,金丹修为。他狂妄,霸道,丝毫没有把眼前的三尸宗放在眼里。三尸宗的人被他激怒,坐在中间的文人压抑着怒火,他没看穿陆行渊的修为,但他不在乎,他自持身份,有所傲慢,看不起这种小地方的修士,当场拍桌而起:“狂妄之徒,就让我来会会你。”文人甩出一口漆黑的棺木,三尸宗的人连忙后退,把中间的场地空出来。他们对文人很是恭敬,看到他出手更是面露喜色,觉得陆行渊在劫难逃。陆行渊让程书礼三人躲开,体内的灵力以他为中心朝外扩散,形成不小的风暴。他一步踏出,灵力奔涌,茶楼的地板在风暴的撕扯下,形成蛛网般的裂缝,整栋楼都跟着颤|抖起来。文人的身体被风暴吸扯,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将他从地上拔起来,他此刻就如狂风暴雨中的孤船,稍微有一丝的松懈都会被吹翻。这才只是一个照面,文人就感受到灭顶的威压。他运转棺木挡在胸|前,一拍棺木,逞能道:“希望你能让我的尸傀饱餐一顿。”棺材里顿时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棺材的盖子朝着一边倾斜,一只乌黑干枯的爪子从棺材里伸出来,它抓住棺材盖子一推,接着一道漆黑的人影飞出,浓烈的阴气让室内的空气为之一冷。不少人吓的连连后退,唯恐被波及。程书礼三人也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们想提醒陆行渊小心尸傀,又怕自己开口反而让陆行渊分心。尸傀刚一出现就朝着陆行渊扑去,手上冒出一丝丝的黑气。三尸宗的尸傀虽然是死物,但经过秘法修炼后同样能使用神通。它们一身阴气,体内还有尸毒,很难对付。陆行渊神色不变,在尸傀扑来时,脚下一动,身形暴射而出,体内的魔族功法运转到极致,肉身在灵力的淬炼下,仿佛闪烁着一层银光。他的手掌准确地抓在尸傀的头上,灵力风暴撞上尸傀的胸膛,骨骼断裂的声音听的人心头发颤。文人见陆行渊主动接触尸傀,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了解三尸宗,还是对自己极有信心。文人心头大喜,合掌掐诀,驱使尸傀将陆行渊撕碎。然而还不等尸傀执行他的指令,陆行渊携裹着尸傀飞起,随后抓着尸傀的头狠狠地砸在棺木上。只听碰地一声,棺木四分五裂,强大的气流把文人撞飞出去。尸傀不知疼痛,挨了这一下还想着反击,他冒着黑烟的利爪挥向陆行渊的手臂,并没有如愿插|进肉里,反而像是撞上金属,擦出一串火花。陆行渊冷笑,抬手合掌抱住尸傀的脑袋,掌间灵力爆发,只听见尸傀的脖子发出咔嚓一声,竟然被陆行渊硬生生拧断。陆行渊将头扔到文人怀里,踢飞眼前抽搐着失去行动能力的尸傀尸身,长身玉立,轻描淡写地弹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嘲讽道:“就这?”和神识相连的尸傀被毁,文人喷出一大口鲜血,面色惨白。他指着陆行渊,哆嗦道:“体修!”三尸宗的尸傀也不是无往不利,体修和佛修就是他们最讨厌对付的敌人,更别说是越级打。文人结结实实地踢了一块铁板,被三尸宗的人从地上扶起来时还在哆嗦,他愤恨地看着陆行渊,威胁道:“我记住你了,我们走!”“走?”陆行渊觉得好笑,往前一步,灵力形成的风暴凌空压下:“我允许你们走了吗?”梁子已经结下,这几人走不走三尸宗都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把人全部留下。铺天盖地的灵威让人腿软,文人又喷出一口鲜血,三尸宗的弟子连拍棺材,棺木中发出刺耳的低吼,稍稍缓解了这股力量。陆行渊轻咦一声,加重灵力。棺木里的低吼成了闷哼,三尸宗的弟子连连后退,险些被陆行渊霸道的灵力压的跪在地上。陆行渊正欲废了几人,神识一动,眉头一皱,身影暴退。一口红色的雕花棺木砸在陆行渊刚才站着的位置,地面顿时裂开一道道口子,棺木上的灵力冲散他周身的风暴,一道阴柔的声音凌空传来。“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赶尽杀绝未免太过狠毒!”红漆棺木是三尸宗宗主的象征,三尸宗的弟子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他们一身冷汗,俯身行礼,恭迎宗主。程书礼三人见势不妙,连忙冲到陆行渊身边,和他站在一起。陆行渊身体发麻,境界和境界之间的差距果然难以跨越,以他金丹的修为,直面问道后期还是有些困难。缓过灵力碰撞带来的不适,陆行渊整理衣袖,看着门外走来的紫衣人,冷笑道:“如果刚才占据下风的人是我,只怕阁下说的就是肉弱强食,胜者为王。”紫衣人不仅声音阴柔,容貌也透着一股阴柔之意,粉面油头,唇红齿白。他一点棺木,棺木就飞到他身边,飘在他身侧。他眉眼细长,斜着看向程书礼几人,仿佛毒蛇一般盯着猎物,程书礼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周身寒意阵阵。陆行渊一甩衣袖,看似轻描淡写的举动,挥散空气中的阴冷之气。程书礼顿时觉得暖和不少,又往陆行渊身侧靠了靠。陆行渊肩上的狼崽子不适地打了个喷嚏,他被陆行渊的灵力护着,就算是战斗中也没有离开他的肩。这会儿瞧见紫衣人,他目露凶光,露出獠牙。陆行渊轻拍他的额头安抚,紫衣人目光微闪,道:“小友眼生的很,看来不是阳安城的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趟这浑水?得罪我们三尸宗并不是明智之举。”“你们不过是三尸宗的分支,天下像你们这样的宗门还有很多。大道之下,适者生存,你不服你来跟我打,别拿三尸宗的名号唬人。”陆行渊不吃威胁这一套,他神情倨傲,并没有因为紫衣人修为高深就露出怯意。三流势力虽不在末端,但算下来也不少,三尸宗会不会因为这样一点纠纷就大动干戈还两说。紫衣人抬手放在棺木上,不悦地皱眉:“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我像小友这般年纪时,也是心比天高,仗着一点修为就目中无人。这大陆上从来不缺天才,少那么一两个,又有什么关系?”紫衣人话音未落,一道指风就袭向陆行渊,那风内缠|绕着浓郁的阴气,所到之处凝结出冰霜,气温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