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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你有把我也有把。”池琅不要脸地挺起胯下，“喏，你刚才还摸过，要不再摸一遍确认？”

简峋：“……”

池琅见他眼睫细微地颤动着，知道他此刻欲言又止却因为嘴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替他道：“男人怎么了，情趣而已，你不喜欢？”

简峋嘴巴张了张。

池琅像只毛狐狸，一个劲地拱他下巴，嘿嘿傻笑，“我就喜欢平时叫你简哥，床上叫你老公……老公老公老公，你就是我老公，听起来像我俩结婚了一样，多好啊。”

说来也怪，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偏有股少年顽皮的天性，不显娇滴滴的，反而可爱得很，像在跟哥哥撒娇。

简峋眸光微动，起伏的情绪缓和了些，轻吻了下他的侧脸。

“我们俩的关系都藏着掖着了，还不让人嘴上叫着爽爽啊。”池琅知道他怕自己心里纠结这些同性恋爱的伦常，委屈巴巴地道：“你要是想，也可以叫我老婆啊。”

简峋：“没有把你当成女人。”

池琅挑眉：“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别后悔啊。我也就给你批过条子这么叫。”

简峋摇摇头，“小琅。”

池琅被他抱着温存了好一会儿，湿漉漉地抬眼道：“简哥……”

简峋：“嗯？”

池琅：“我们俩的关系，很正常的对吧。”

简峋：“嗯。”

池琅这才把刚又翻涌上来的情绪压了下去，抱着他哼哼唧唧地道：“……好想让别人知道你有多喜欢我，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了，别人抢都抢不走。”

那样的话，就不至于到哪里牵个手都得偷偷摸摸，在家里亲密还像偷情，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太阳下，和对方热烈相爱。

可这些只是幻想，国内现在对同性恋的态度还不够宽容，哪怕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表示尊重，在大环境下还是得默默低头。池琅知道这些，也知道简峋不那么叫是怕委屈了自己，一时间心里酸酸涩涩，却又甜到了喉口。

他腰身往下，又费劲地吞入了一点，脸红红地仰头看男人，呼吸急促，“简哥，含着你……我也好舒服。”

简峋和他对视了着，下一秒，几乎是难以克制地垂首吻住了他的唇。

这么赤诚热烈的爱，即使在贫穷破败的狭小空间里，裹挟着无法推断未来的孤勇，却足以通过肢体与灵魂的纠缠，给人以短暂的温暖。

jcl淘宝店已经经营了一段时间，就直接用这个账号开了直播。池琅跟简燕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研究讨论了好几天，还特意下单了一款便宜的蓝牙补光灯试用，上面有卡槽可以插手机，这样可以限定想要拍摄的角度、范围，也不用手举着。

池琅现在用的手机是从池家带过来的，虽然是最新款，但经不住自己上蹿下跳的，摔了好多次。这次池琅手机在架补光灯时从口袋里滑了出来，“啪”的一声脆响，果然，钢化膜不负众望地从一点点裂痕摔成碎得惨不忍睹。

池琅沉默对着屏幕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接受从冰裂纹缝隙里看文字的效果，还是跑去换了个钢化膜，修手机的老板一看他机身摔得微弯，问他要不要加点钱以旧换新。池琅规划着把手头的钱都备好买材料、做直播营销，舍不得花额外的钱，决定每天起床掰一掰把它掰直，只要硬件能撑住就行。

设备解决了，然后是背景的问题。如果换做以前的池琅，只需要在池家卧室里打开直播，背景的高枕软卧和几十平米的高奢房间布景就能吸引一拨人，体面又大气，还不怕被人说装逼炫富，可现在换成了吉民新村扑簌簌掉粉、白里透灰的墙，池琅想抢救还不小心抠下了一块墙皮，吓得连忙上网买3d立体画面墙纸，到时背景模糊下，勉强可用。

虽然池宗源说不要这个儿子了，但骨子里极为注重门面，按他的残忍冷硬的性子，如果知道池琅在外面搞七搞八，十有八九会连带着把jcl碾得粉身碎骨，给简家带来麻烦。所以池琅早就确定了暂时不让他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苟得一时是一时，先养精蓄锐、不逞一时之勇，等到以后有能力再公开叫板。

毕竟池三少爷其人，生存第一秘诀“苟”，第二秘诀“能屈能伸、适时跪地求饶”。

直播“敲锣打鼓”地开了，jcl第一天先在微博宣传一圈，评论区热烈非凡，有几百条说会来捧场。结果一开播，寥寥几十人，还基本都是对jcl皮下本人的好奇才来的，池琅险些怀疑人生，直到镜头对着新包和池琅时不时出现在镜头里的手拍了一晚上，在线的人数也慢慢减少，让池琅的紧张变成了索然无味，最后只剩下一位叫“用户123456789”的户在给他每个新包捧场，言辞之简略，让池琅隐隐觉得熟悉。

第二天直播，人数稍微多了点，池琅总结出是因为昨晚周五下班都出去玩了，所以今天激情盎然地作为背景音介绍产品。他的声音好听，字正腔圆普通话标准，看直播间的人数逐渐上涨，随着全方位展示新款包，零零散散新增了几个订单。到晚上九点多，直播间有人嚎了句“隔壁”开播了，观看人数瞬间掉到最低，池琅懵逼得很，围观的简燕去上厕所，池琅一个人跟直播间的“用户123456789”和多出来的“无敌剪刀腿”账户互动。

一下播，池琅搜了一圈，发现传说中的“隔壁”指的是其他app的热门榜前几，有美妆直播间、电竞直播、唠嗑直播……以及学习直播。池琅跟学习直播大眼瞪小眼，心里本来一堆牢骚涌上来，忽然发现人家在备考今年的教师资格证，秉承着尊重未来可能的人民教师的想法，默默地退了出去。

淘宝直播榜单有热度排行位和广告位，池琅一问价格，直接被每晚最低五位数的价格吓了回去。虽然这几天随着订单收货和收取定金多了五千多块的存款，可马上就得去付五松村原料进货款，算了下这点钱根本撑不了几天。池琅咨询了在暑假公关公司设计部实习的原晓茹，从她那边摸到点淘宝内部门道，可以先试用一个小时广告位，两千块钱，要额外付中间人一部分抽成。

池琅想想前几天的荒芜场面，咬咬牙付了三千块钱。这次直播他特意在微博上做了好几拨红包福利、新款女包的宣传，挑起了群众的兴趣，又在做了详细研究后，把时间确定在其他热门主播快要下播的时段，尝试延长直播效果。

夜里十二点，除了简书杉屋子门关着，简家其他区域灯火通明，池琅拍了自己两巴掌清醒，紧张得一手汗，戴着口罩点开了直播开启键。

简峋和简燕站在镜头后面，同样气息凝重，摸不透今晚的广告位效果如何。池琅看着刚进入的五十人，低吸一口气，看了眼时钟，心道广告位应该已经挂上了，怎么还进得这么慢。

他先下血本发了几百块钱的红包，人数又往上涨了点，可零点到一点的时段人本就少，不少人拿了红包就退出。白嫖快乐，商家却痛苦，池琅边发心里边滴血，一想事儿就难以专注，磕磕绊绊地介绍产品，还记错了点内容，发挥得格外不好。

出乎意料的，“用户123456789”和“无敌剪刀腿”今晚都不在，池琅看不到“老朋友”就更紧张，渐渐的，满屏留言里“只有手吗”、“有点无聊”、“感觉比较普通”、“没意思取关了”、“好困”占据上大部分，本身问包的信息夹在里面少得可怜，订单量多了二十几个。

虽然多了二十几个，但去掉成本，都收不回来广告费。池琅越想越心寒，忽然懊悔起为什么急于求成把三千块钱打水漂，现在jcl还在初期直播阶段，又不能露脸，如果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技能，可能真的很难挽留客人。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和吹喇叭中间跳了一下，恍然想起东西都没准备，更焦躁了。简燕皱着脸刷了许久的淘宝页面，在镜头后给他展示十二点的广告位也被排了不少，口型说“怪不得进来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