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方桥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alpha的语气染上焦灼,“爷爷,方桥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甚至不得不搬出自己都厌恶的病情,“我的病还没有好,我还需要方桥”
可无论他说得如何多,摄像头只是安安静静地闪动着。
得不到应答,江明御焦躁得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他难以冷静道:“我又不是囚犯,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话音一落,当日方桥愤然的质问留声机一般在他耳边循环播放,“江明御,我不是你的仆人,你的奴隶,也不是你养的一只可以随意玩弄的宠物。”
alpha被打懵了似的僵直站着,再多说不出一个字。
他如今犹如困兽斗的处境,终于也让他切身地品尝到了方桥在面对他时的孤立无助。
只有当同样锐利的刀也割破他的皮肉时,他才会明白感同身受四个字的含义。
江明御颓然地垂下了眼眸,猛地抄起手边的水杯砸向高处的摄像头。
炸裂的一声,红光扑朔着暗了下去。
但没了一只眼睛,还会有千千万万只眼睛在盯着他。
-
跟江家对抗要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
蒋知许是林家的旁支亲戚,江林二人会给他留几分薄面,自然不会过于刁难他,只把事情告知远在海外的蒋家,要蒋家人出门制止蒋知许掺和此事。
幸而蒋知许家庭氛围向来融洽,长辈又很信任他的为人,从他口中得知方桥的遭遇,且知晓方桥是他的命定oga,并未太过阻拦他的做法,只是再三嘱咐alpha要顾全两家颜面,非到必要不要闹得不可开交。
陆云和律师团就没这么幸运了。
先是工商局以事务所运营不正规为理由展开调查,再是所里一个律师被挖出陈年往事面临吊销律师证的风险而选择退出团队,而后是陆云在驱车上班的路上被追尾种种迹象都表明,江家根本就没把方桥找律师起诉这件事看在眼里。
这也是方桥一开始决定摘除腺体而不是向律师求助的原因。
年少时他为替父亲洗脱冤屈四处奔走无果,已然深知普通人要追求“公正”二字道长且艰,时隔多年,那种萦绕在周身的溺毙感又卷土重来。
虽然陆云不畏强权,一再地保证定不会退缩,但连累对方绝非方桥所愿。
蒋知许要淡定得多,积极地想应对的策略,不单向海外的律师团队寻求突破口,又加派了保护陆云和方桥的人手,可惜蒋家已多年不在国内发展,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
为此,蒋知许特地去了趟江家。
他是年轻一辈的才俊,江老爷子还算给足脸面,亲自跟他碰了面。
但江顺的态度十分强硬,如果蒋知许执意要插手这件事,那么江家也会硬碰到底。
蒋知许并未当场表明自己的下一步打算,没能谈拢,遗憾道别。
方桥如今住在事务所,蒋娜白天会来找他玩儿。
蒋知许从江家回来时,正见一大一小坐在地毯上搭建乐高。
蒋娜脆生生喊道:“哥哥,你也一起来玩。”
方桥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
蒋知许走过去蹲下来揉揉蒋娜的头发,“娜娜,我和方桥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先到外面等十分钟好吗?”
蒋娜很听话,抱着布娃娃往外跑,还探出半个脑袋,“我替你们关门。”
方桥忍俊不禁,撑地站起身,询问地看着对方。
蒋知许说:“我去过江家了,没见到明御。”
方桥的心往上提了提。整整三日,江明御销声匿迹,可alpha意识不清被强行带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难以当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