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之后,一直很想念。
所以,说了很幼稚的谎话,因为深夜爱人就在隔着一个客厅的房间里,心里总是按捺不住想要靠近。
忍不住,扛不了。
尤其是知道自己能有一点机会后,更是忍不了一点。
在爱人面前,人总是学不会浅尝辄止,只会贪心不足。
夜深了。
蛐蛐儿一声声的叫着,让人下意识想去数它们叫声的规律。
这种环境下人也不自觉放松下来,江驰禹搂着余立果,低下头在他头顶很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没让余立果发现。
“果果。”江驰禹的嗓音和夜色一样温柔怜惜:“你总说我给你的,也曾是给过别人的,那你要不要我从未给过别人的?”
余立果愣了一下,不自觉追问:“什么?”
“我的后悔、我的挽留、我的追求、我的痛苦与思念,我往后的余生。”
江驰禹说得很慢,逐字逐句,认真又郑重。
很久之前江驰禹冲着那些情人说的情话总是敷衍直接,无非几句“宝贝想你。”“喜欢。”“买。”“明晚见。”之类的。
送车送房只不过是觉得一段关系的开始和结束都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真正走心的心里话,江驰禹没想过也没做过,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能让他想要敞开心扉的人。
直到余立果的出现,一切慢慢发生了改变。
余立果并非不感到触动,江驰禹的改变他看在眼里。
可是他有诸多顾虑,人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
江驰禹拍拍余立果的后背,把手缓缓上移,手指插入余立果的头发里轻轻的来回揉揉。
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
余立果沉默着,却也无法不动心,那样耀眼的江驰禹甘愿为他做到如今的地步,任谁都不可能不动摇。
“我想想。”余立果这么说了一句,声音挺轻微。
“好。”
只要有希望,就算只是一星半点,人也会生出无限的勇气来。
江驰禹手背上的伤早就已经愈合,只是留下了疤,倘若用拇指指腹认真缓慢地摸索,还是能感受到疤痕的存在。
余立果拉着江驰禹的手,轻轻抚摸着,直到入睡。
眼前的岁月是平静松和的,但是余立果知道这个平静终归有被打破的那一天。
就像他其实明白,江驰禹不可能永远留在贵州,留在这个流浪动物救助基地,他的才华和能力,留在这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就算江驰禹甘愿为爱留下,余立果也不忍心看他被如此埋没。
只是,余立果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如此飞快,在江驰禹死皮赖脸的每晚跑来和余立果挤一张床纯睡觉的一个多月后。
有一天清晨,本来是要去一个村庄救狗的,情况紧急,余立果已经把工具放进了车里,正回头看江驰禹怎么还不下楼时。
刚好江驰禹正急急奔来,这天阳光很好,像是给江驰禹周身披了一层纱,余立果看见江驰禹发梢间跳动着金色的碎光。
英俊的男人和煦的风,本该是一幅美景,可余立果没由来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走得近了,余立果发现江驰禹今天好像很高兴,不止是高兴,江驰禹的眉宇之间甚至有种激动的欣喜。
“果果!”江驰禹跑到余立果跟前,身上淡淡檀香随着流动的风扑到余立果脸上。
“怎么了?”余立果问。
“我要回中京一趟。”江驰禹稳了一下气息,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有很着急的事,我办完了马上就回来,你……”
江驰禹突然有些郑重其事地说:“你等我,果果。”
等,这个字从未出现在他们之间过,曾经从开始到结束,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都不曾有人开口说过这个字。
突然江驰禹这么说,也让余立果着实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