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些日子的细节只被齐白晏撬出来过,对方将他抱在怀里亲一亲,搂一搂,元璀就什么都招了。但他每次招的时候都挺忐忑的,觉得自己跟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差距太大,怕被人嫌弃。好在齐白晏只是神色淡淡地听他说完,摸着他的脊背像给小狗狗顺毛,弄得元璀软了骨头往他怀里钻。
一想到齐白晏,元璀心头更是酸涩,蔫头耷脑地提不起劲。小风箱架在他身后,反向地从他身体里抽气,刺溜一下抽得他刚才还有兴趣起哄的身体直接泄了气。
军训的第一晚后又过了两天,齐白晏的电话打不进来,元璀这两天也没敢给他打电话。一是怕对方觉得自己太矫情,二是自己也憋着气,心里酸溜溜的,如同泡进了陈年老窖里,思索着齐白晏的生活原来没了自己也没什么区别。
——谁还离不开谁呢,就他太把自己当回事。
连句话都不愿多说,在那里淡淡地说“早点休息”,仿佛巴不得他早点闭嘴,最好一句话都别说。元璀知道他怕吵,性格里也怕麻烦,但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时,思来想去连男人偶尔唤他“小麻烦”的称呼都成了字面意义上的累赘。
元璀蹂躏着塑胶皮,不是滋味地心想:你是不是早就嫌我麻烦了,我来军训了开心得不行是吧,明明前两天还……
……前两天还一副舍不得自己走的模样,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多的那几岁估计都长在心眼上了,将他钓得团团转。
元璀越想越委屈,腮帮子鼓起,垂着眼理鞋带,将两根细绳拽来拽去。贴了创可贴的胸口舒服多了,不再磨得泛疼,但多了一个东西就是负担,稍微有些发闷,汗水钻入肌肤的时候渗入创可贴的面料里,等到晚上揭开时,泛起酥麻的痒意,小奶头红红地翘着,没有半点要消退的意思,变得更为敏感。
这般情势反而暴露出了元璀的身体有多想那个人,从抱着对方的衣衫嗅气息变为贴身穿着男人的衬衣,细嫩的奶尖蹭过布料时,隐忍的喘息在夜里细细绵绵,惹得元璀蜷缩着肢体,羞耻又发泄地揉着自己那里,委屈得眼眶泛红。
身体对于男人的需求几乎刻入了骨子里,越抚慰越渴望,元璀到后来放弃了动作,蜷缩成一团,如“筑巢”般地从衣衫里扒拉出所剩不多的冷杉味。
好憋屈。
但是又没法发泄。
委屈憋闷的感觉比刚入市的橘子要酸太多,元璀心里将“坏男人”三个字嘀咕了无数遍,只剩下满心满眼遮不住的苦涩。
这大概就是oga的本质,被标记以后,无法控制身体,也无法控制心理上的思念和依赖。元璀将鞋带第十次系上,愤愤地暗道没出息,绝对不可以再这么依赖那个男人了。
元璀这般心态持续了好几天,整个人不由显得有些低气压,身侧的人或多或少能感知到。孙廖在他第八百次叹气时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打游戏的手机:“元璀,你老实招了吧。”
元璀一愣。
苗安和姚子默皆是疑惑地看着他俩。孙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开心。”
被戳中心思的元璀微微睁大眼,即使知道孙廖不太可能知道自己的事,此刻却禁不住心虚:“什、什么……”
孙廖点点头:“也是,这事换了谁谁能开心呢。”
元璀:“……”
孙廖:“不就是电话嘛,我经常这样。”
元璀心虚到鸡皮疙瘩瞬间起立,脸蛋涨红:“啊……啊?”心里的小人跳起了鼓点,“咚咚咚”的听得他脸皮发烫,有种做坏事被人抓的茫然无措。
孙廖静静地看着元璀,许久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是被你哥训了?”
元璀:“……训?”
“我妈也经常训我,每次打电话恨不得用嘴把我皮刷掉一层。”孙廖老神在在的,“但家里人总比外面的人关心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总会想起他们,所以你也别在意,回去道个歉认个错就好了,你哥会原谅你的。”
元璀:“……”
你是怎么绕过正确过程又微妙地踩中答案的。
元璀捏了捏眉心,“噌”地起身道:“我出去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