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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元璀，也不会有别人，但这个时间应该是小学生作息的某人入睡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门外。

齐白晏道：“进来。”

房门一动不动，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着什么。

齐白晏将电脑合上，耐心地看着房门。

房门还是一动不动。

许久，齐白晏起身走去了门边，准备自己开门将磨磨唧唧的人拎进来。

脚尖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齐白晏停住了脚步，垂下眼时看着一张a4的白纸被人从门缝里一点点地塞进来，半张纸载满了漆黑的廊道色泽，塞进来的半张纸上盈着书房里的暖光。

齐白晏在他哼哧哼哧还没有塞完前，俯身捡起了那张纸。

感知到力道一抽，外面的人受惊一样地松了手，纸“唰”地进来了。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借着灯光看纸上写的东西，字迹端正，标准的正楷，如同这个人平日里老老实实又本分的模样，挑不出什么毛病。

「1虎皮尖椒：中辣，食材有尖椒、葱、姜、蒜、蚝油、盐、味精、糖、老抽。

2木耳炒鸡蛋：不辣，食材有鸡蛋、木耳、黄瓜片、胡萝卜片、葱末、姜末、蒜末。

3黑胶牛肉粒：微辣，食材有牛肉粒、青椒、黑椒汁、糖、黑胡椒粉、杏鲍菇、洋葱、蚝油、酱油、盐

……」

一张纸列下去有五十多种菜，翻到背面，还有五十多种菜。全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看起来很用心，所有食材里含有青椒、洋葱的都被用笔划了出来，在旁边写了个替代的辅料。

最后一行小字格外不起眼：请齐先生划掉不喜欢的菜和食材:d我下次会注意的！

“……”

元璀画的明明是个笑脸。

齐白晏却在脑子里慢悠悠地想了一圈。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啧，好像又要哭了。

灯光顺着打开的门缝倾斜了出去，露出了半截忐忑不安的小脸。

元璀似乎不敢在这里继续待着，但是又紧张到不敢离开，于是只是保持着半蹲着塞纸的姿势，顶着到点犯困的睡意，艰难地撑着。

齐白晏手里拿着那张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淡淡的。

“怎么还不睡？”

元璀一听到他还愿意跟自己说话，甚至没有今天中午那般猜不透的冷淡感，两只看不见的耳朵刹那间竖起，点点欣喜盈上了面庞，“齐先生。”

齐白晏：“嗯。”

元璀搓了搓手，脸蛋微微发红，“对不起。”

齐白晏：“什么？”

元璀指尖隔空点了点他手里的纸，很认真地道：“你不要生气，我会改的。”

齐白晏沉默了。

单方面以为他是因为吃得不满意而生气的敬业陈恳小保姆再一次郑重道：“喜欢的菜你可以圈起来，不喜欢的菜划掉就行，我下次不会弄错的。”

齐白晏静静地看着他，神色看不出来波动。

元璀抿了抿唇，小声道：“我也是才知道齐先生公司有工作餐，如果不需要准备中饭的话……”

也没关系。

脑袋忽然顶上忽然被用手掌压得一沉，元璀被人将纸塞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