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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页(第1页)

苏平河小跑着跟上段长暮,没料到途径一片人迹罕至的竹林时,段长暮骤然停了下来。“砰!”苏平河就这么撞在了段长暮的后背上。“好疼!”苏平河摸着自己的额头痛呼道,“你干嘛!”段长暮颇为无语地看着苏平河道:“你做事能不能稳重点?成天莽莽撞撞的,走个路都能被撞到,小孩子吗?”“还不是你走得好好的,忽然停了下来?”苏平河对他这种贼喊捉贼的态度很是不满。而且她发现,段长暮在旁人面前都是一副清贵矜持拒人千里的模样,私下里却总跟她针锋相对。莫不是还在对她过去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苏平河想到这里有些沮丧,她还以为自己早已在段长暮面前刷足了好感,可以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呢。段长暮见她的眼神从刚开始的质问,又变成了现在的哀怨,不免觉得好笑:“你又在瞎寻思什么呢?指卧撑练得怎么样了?”苏平河没料到出来吃个喜酒还要被考核绩效:“我日日都练着呢,不过可能还达不到你的要求……”“最近我太忙了,没空顾及你,今天喜宴结束后,我就开始教你基础六式吧。”要是之前听到段长暮这么说,她肯定会欢呼雀跃,但今天,她一没带大力丸,二嘛,她还来月信了。说来她这个身体大约是被沈氏当男孩养大,月信一直都不太准,经常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方蝉衣帮她看过,说只是女子初来潮尚不稳定,不需要过分干预,若是感觉不舒服了,再去找他。“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过几天再开始可以吗?”苏平河商量着问。段长暮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动不动就身体不舒服?我瞧着你面色红润身子轻盈,比除夕那时候看着健康多了。”苏平河想到自己将来类似的事还会频繁发生,只好闭了闭眼,狠下心凑近段长暮小声道:“实不相瞒,我有那个……痔疾……虽然吧有点难以启齿,但隔一阵就会发作一次,我……”不许笑话我段长暮最初没反应过来,见她面色诡异,形容扭捏,一瞬间就明白了,霎时脸上精彩纷呈,难以置信地盯着她:“行了,别说了。”苏平河抱歉似的笑了笑:“对不住啊……我本来也不想说的,你非要问。”段长暮朝她摆了摆手,说不出内心是怎样的感受,半晌才转过身道:“罢了,今日习武之事就算了,你别忘了找方大夫好好治疗……这病虽然是难言之隐,倒也并非不治之症,相信以方大夫的医术,很快就能治好的。”“那是自然。”苏平河本是现代人,听多了十男九痔的传言,对这病原没有什么偏见,但见向来清冷淡漠的段长暮此刻的脸色都稍显不自在,不免有些懊恼。“那个段兄……”苏平河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名声,这事还是不要闹得人尽皆知微妙,便打算跟段长暮商量保密一事。谁知段长暮回过身来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照例是平静无波的一张脸:“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苏平河这才安下心来,朝他微微一笑道:“多谢啦。”“学不了基础六式就回去背一些心法口诀吧。”段长暮继续往前走着吩咐道,“宴席结束后,去我那边,我教你。”苏平河哪有不乐意的,赶忙朝他报以甜甜一笑:“习武真有心法口诀这种东西啊?是不是照着练就会变得内力深厚?”原以为段长暮又会嘲笑她奇思妙想,没想到这回段长暮倒是颇为认同:“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苏平河大吃一惊,原来真有内力一说!看来自己那么多武侠小说没白看。“但是内力只是增强你的体质,别妄想靠这一点点内力就能扭转乾坤。”段长暮见她一脸神往,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也别想着能一步登天,你岁数大了,习武较孩童难度更大,万要脚踏实地。”“哎呀,你怎么成教习夫子了。”苏平河懒得听他念叨,心想自己到底有大力丸加持,肯定会事半功倍。两人说话间已经行至男宾席,楚怀夕远远瞧见苏平河,兴奋得直招手:“平河,来这边坐!”苏平河便与段长暮一同走过去。同桌的除了楚怀夕,还有孙陵游和几个青麓书院的同窗,另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眉宇间沉稳气派的男子,一见段长暮便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长暮,好久不见。”段长暮朝他点了点头:“姜兄。”这是姜家的人?看上去岁数比段长暮还大一些,难道是镇国公府上的长子姜翌辰?苏平河对这个姜翌辰也有所了解,此人虽然是二夫人张氏所生,但却并不与张氏同流合污,而且为人颇有才华,此番春闱也会进士及第。后又娶到了楚怀夕的嫡姐楚长卿,还因为将来做官后选择站在了段长暮的阵营,最终成了镇国公府未来真正的掌权人。楚怀夕见苏平河一脸好奇地盯着姜翌辰看,便开口介绍道:“这位是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姜翌辰。”对方毕竟比自己大,将来又是镇国公府的老大,苏平河赶忙起身拱手行了个礼:“小弟苏平河,见过姜兄。”姜翌辰温和一笑:“我听晚意提起过你,说你写的话本子很有意思。”这下苏平河倒真有些无地自容了,想到自己写的那本《霸道王爷爱上团宠小丫鬟》竟然连姜翌辰都知道,下意识地看了段长暮一眼。段长暮果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那话本的书名起的虽然怪异,但内容还不错。”楚怀夕闻言顿感好奇:“什么话本?段兄也看过?书名又叫的如何怪异了?”苏平河大惊失色,赶忙一把捂住了段长暮的嘴。段长暮在众人面前一贯是拒人千里的冰冷模样,何曾有人敢这般对他?当下就冷了脸色,隐隐压着怒意,凤眸斜睨着苏平河。苏平河被他这么一瞪也有些心慌,但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说:“你保证你不说出来,我就松手。”段长暮无语至极,又不能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苏平河动手,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苏平河这才松开手,为他倒了杯酒:“方才一时情急唐突了段兄,还望段兄莫要与我一般见识。”段长暮冷哼一声没再理会她。楚怀夕见段长暮这头不可能再透露半分,便又将眼神移向了姜翌辰,谁知姜翌辰却是淡然一笑:“我只是听晚意那么一说,并未有机会拜读过。”楚怀夕看着段长暮,心里不是滋味到了极点,凭什么段长暮能看,他楚怀夕就不能看?苏平河见楚怀夕一脸哀怨,只好凑过去跟他低语道:“你别闹了,回头我给你看就是,但你须得保证,看完之后不笑话我。”楚怀夕最好哄不过,当下就喜笑颜开起来:“那你可得说话算话。”“知道啦。”苏平河拍了拍他的肩,“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几人正说着话,便听到府外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刘府管家笑眯眯地来邀请道:“新娘子迎回来了,几位少爷可要去瞧瞧热闹?”苏平河跟楚怀夕自然是一头劲,赶忙乐呵呵地随着人群往前庭方向而去了,段长暮则看了眼乌压压的人群,留在了自己座位上。古代的婚礼其实都大同小异,几乎跟苏平河在电视里看到的没太多差别,只是多了一些更为繁琐的礼仪。新人拜过天地之后就被送入了洞房,苏平河其实也不是纯粹爱凑热闹,她心里总记挂着姜晚意今日会在婚宴上被人推下水的事,便一个劲的在人群中找着姜晚意的人,希望能在事情发生之前给她一点预警。一大波年轻的男男女女都跟着去闹洞房了,苏平河眼角瞄到穿着藕色对襟短袄的姜晚意,便趁乱甩开楚怀夕,猫着身子躲到了人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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