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个男人率先扑了过来,菲尼克斯下意识的用最狠厉的动作反击,他强壮有力的手臂抵住对方挥着尖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用坚硬的手指指节朝对方的太阳穴反复重击,肌肉在撞击时剧烈震颤,男人痛苦地瞪大眼睛,几下过后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下一秒,菲尼克斯侧身避过从侧边而来的攻击,并将路佳迅速拉到无人的另一边,抢过扑过来的另一个人手里的刀之后,将其一脚踹开,并翻转手腕,将手中的刀深深地扎入身后男人的胸口。再度遇到生命危险,路佳忍不住有些崩溃。略有些松动的心肠再度冷硬了起来。除此之外,路佳真的非常讨厌菲尼克斯用对待一个易碎的物品一样对待自己,她此时只想逃开他们的打斗圈,但自从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之后便始终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小心翼翼地半揽在怀里,不停地躲避着那些男人的攻击。她甚至觉得好笑,路佳还清晰地记得菲尼克斯上一次是如何像丢弃累赘一样叫自己丢给赫克托,害自己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情,而这一次,他却表现得截然相反,反差之大,令冷眼旁观的她忍不住咋舌。可现在的路佳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路佳了,她已经不会再将自己全部的希望像过去一样全部放在菲尼克斯的身上,她自知自己也应该使用一些自保的手段。想到这里,路佳从后腰掏出之前在墨西哥下加州用过的枪,因为菲尼克斯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她匆匆忙忙地单手上膛的时候,一个男人冷漠地将同伴的胸口把刀拔了出来,本是朝菲尼克斯扑来的男人像是找到了他的软肋一样突兀地调转了方向,朝路佳的心口袭来。菲尼克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他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此时的他却好像突然忘记了所有镌刻在骨髓中的肌肉记忆,竟然愚蠢地抬起肩膀阻挡。面对路佳,他再也找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路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只听见菲尼克斯克制地闷哼了一声,而后鲜血隐隐渗了出来,而后迅速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但在路佳的眼里,时间仿佛突然变得迟缓起来,她鬼使神差般得朝刺伤了菲尼克斯的那个男人举起枪,对方距离路佳仅有一两米的距离,并不需要特别的瞄准。藏匿在心中已久的不爽和愤怒随之发泄而出,路佳她的食指扣下扳机,后坐力给单臂握持的路佳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在开枪的同时她不禁转过头看向身侧菲尼克斯警告他,“——别把我当做无用的累赘!”随即,“砰——”得一声响起。剧烈的声响好似打破了整个雨林的寂静,男人停下了动作,呆呆地低下头看着腹部上汩汩流出的血液,然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路佳喘息着看向远处,黑黢黢的洞口也慌乱地扫过其他所有想要上前继续攻击的人,或许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娇小柔弱的女人手里竟然有枪,也有着令人同样无法忽视的攻击力,他们纷纷落跑,连倒地的同伴也顾不上带走。见众人逃的逃、倒的倒,路佳立刻转过头看向菲尼克斯的肩膀,他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肩膀处的伤口,只是血依旧止不住地从指缝里渗漏出来。但菲尼克斯却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如同丧失了痛觉一般,竟然在此时朝着路佳愉悦地勾起嘴角,并用那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眸看着她。路佳坚定而英气的侧脸好似毒药,使得菲尼克斯好像上了瘾,他明明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路佳时只觉得她话多又单纯,是个非常不错的利用对象,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她耀眼夺目,惊艳到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呼吸,只是笨拙地想要珍藏起眼前的珍宝。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路佳本就深陷在反击后激动的心跳声中,此时更是被菲尼克斯如同具现化的目光看得她发慌、发颤。下一秒,菲尼克斯顾不上已经受了伤的肩膀,张开双手将面前的路佳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即便伤口一直在流血,但两人之间巨大的力量差和体型差依旧是路佳根本无法撼动的,他发烫的手掌按着路佳的后腰,将脑袋埋首于她的颈窝深深地叹息,含含糊糊道,“抱歉,抱歉……路佳,幸好你没事。”路佳完全没想到他此时竟然又开始发起疯来,“放开我!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她实在是火大,尤其是想到狗男人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便忍不住冷声提醒他,“我建议你赶紧止血,不然要是你死了,我是不会为你收尸的。”话音刚落,菲尼克斯微微地抬起头,俩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很近,鼻尖在了冷战了两天之后终于再度相触,他哑然地沉下眼眸,“路佳……你,在担心我?”“我才没……唔!”或许是因为血液在流失,和以往相比,菲尼克斯的嘴唇略有些泛凉,但又或许是因为终于逃离了危险,肾上腺素使得这对男女的心跳不约而同的加快,激发了潜力的同时却又点燃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欲。时隔两日之后,菲尼克斯终于再度吻上他渴求依旧的嘴唇,忍不住从心底发出了最虔诚的叹息,唇齿舌尖贪婪地搜刮着路佳的一切,受伤的手笼罩她的蜜桃,手指因用力而深陷。饱满的嘴唇传来微微的刺麻,舌尖被迫与之纠缠,柔软的桃肉被过分拉扯,多处酥麻的电流汇聚在一处又迅速流向四肢百骸,路佳忍不住微微颤抖,这才突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竟然差点又被欲念控制,恼怒和羞愤再度弥漫心头,不断地用黑黢黢的洞口用力地戳他的臀,含糊的声音与他交融在一起,“哈……滚呐——”感受到菲尼克斯反而因为自己的行为激起了更多蓄势待发的举动,她忍不住抬起手用力地挥向他肩膀上的伤口。只是这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使得路佳此时的处境雪上加霜——菲尼克斯闷哼了一声,抱得更紧了,他细细密密的吻缓缓下移,吻上了她白皙光滑的颈肩,“佳……佳,求你。”“别碰我!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别以为我还会被你这种拙劣的手段欺骗!想都别想!”路佳压着嗓子,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将难耐渴望的吟咛倾泻出声,她又不是木头,自然不会对一举一动间都充满费洛蒙的菲尼克斯无动于衷,但现在的她早已看穿了他卑劣的真面目,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让菲尼克斯碰自己!想到这里,路佳无情地加大了力度,大拇指深深地按压着菲尼克斯的伤口,“你的触碰只让我觉得恶心。”菲尼克斯的身体在刹那间僵硬,他艰难地抬起头,深邃的眼角却下垂着不敢看她,好像每一个字都是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来的,“……你真的就这么厌恶我?”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路佳心里这才痛快了不少,明明自己被他害成这样,凭什么他想要就可以不顾自己的意愿对自己毫无节制地索取?别再心疼男人了,心疼他,只会使自己变得不幸!想到这里,路佳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沾染上他血迹的手,指腹摩挲着,血迹很快干涸,她心情复杂地垂下眼眸,“之所以会厌恶你,那也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不是吗?”“处理一下吧——我只是怕你死了,没有办法完成你送我回家的承诺罢了。”说完,路佳走到篝火边,强忍着反击后产生的不适,将架在石头上装着罐头食物的深口杯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吹散了些许热气后,小口小口地将粘稠的食物咽下。菲尼克斯的视线依旧灼热,她感到如芒在背却又只能假装一无所知。只是食物入口时依旧滚烫,路佳却只是出神地下咽,似乎对过去足够伤害她的热量毫无察觉。良久,她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他从路佳的身后走到帐篷边,她没有回头看,但能猜出他应该是在背包里翻找着之前在户外用品店购买的常用急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