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做,言言才能好起来?
温岁礼给妹妹换好衣服,将病号服整齐得叠好放在床尾,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顶戴有假发的帽子,整齐得为妹妹梳理好。
如果妹妹没有生病的话,现在应该是她最为青春靓丽的时候,现在却要在冰冷的医院里度过一又一天。
温岁言握了握温岁礼垂在身侧的右手,抬起头看着他,每次化疗之后,温岁言的右眼都有些看不清楚,她只能凭借仅剩的左眼看着他哥哥,虽然温岁礼总是什么都不说,但作为妹妹能够感知到哥哥过得很苦。
怎么能不苦呢?摊上他这么个累赘。
兄妹之间的心灵感应,即便不说话,温岁礼也知道妹妹想说什么,他抬起左手,温柔得摸了摸妹妹削瘦的脸颊说道:“哥哥没事。”
温岁礼总是将情绪埋藏在心底,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是大人了,他是这个小小的家的顶梁柱,成长的道路他只能自己摸打滚爬去摩挲,因为已经没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了,他只能逼迫自己去成长,在这个残酷无情的世界里为自己和妹妹找寻一条生路。
他们来住院带的东西不多,全部用品装完也只有一个双肩包。
“我们走吧。”
温岁言点了点头。
温岁礼将妹妹背在肩上,胸前挂着背包,起身离开了病房。
妹妹很轻,背在肩上像是没有分量,垂在胸前的胳膊露在衣服外面看起来细细的一条,像是柳枝一般脆弱,仿佛一折就断。
护士站的护士们每次看到这兄妹俩都会一阵唏嘘。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
温岁言因为化疗期间白细胞下降,不慎感染了肺炎,呼吸衰竭转到了icu,住了一个多月,期间深昏迷全靠呼吸机机械通气,温岁礼从李令那里拿到的钱全部用来付了这次住院费。
“想吃什么?”
温岁言摇了摇头,化疗之后总是没有胃口。
“吃一点才有营养,言言才能快点好起来啊~”温岁礼侧过头对温岁言微笑着说,语气宠溺。
他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梨涡。
温岁言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买一个菜包吧。”
“好。”
医院门口的餐馆价格要比其他地方贵一些,温岁礼背着妹妹走了五百米远的包子铺买了一个菜包。
“哥哥,你不吃吗?”
温岁礼摸了摸温岁言的帽子,摇了摇头:“哥哥不饿,从家里吃了早饭过来的,你快吃吧。”
温岁言将信将疑。
温岁礼将自己的外套垫在花坛周围的石板上,轻柔得将妹妹放在上面坐好。
温岁言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的,她没有胃口,化疗过后胃里翻江倒海,明明已经吐得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胃里空空的,可她还是不感觉到饿,其实在哥哥来之前她又在厕所吐了一回,只是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只有少量清水样液体。
她不想让哥哥担心。
大概吃了一小半,温岁言实在吃不下去了,她将剩下的包子递给哥哥:“哥哥,吃不下了。”
“没事,待会儿饿了再吃。”温岁礼将剩下的包子放进了背包的侧兜里,接着又背起温岁言,拿起外套挂在背包肩带上继续向前行。
他们的目的地是汽车总站,从医院到总站的车费是每个人两块钱,为了省四块钱,每次回去都是温岁礼背着妹妹徒步十公里到终点。
车水马龙,车来车往,周边是巍峨矗立的高楼大夏,徒步走在人行道上的温岁礼和温岁言就像两粒微不足道的灰尘,明明竭尽全力生活,却还是过得不仅如意。
“李二,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彭鸿顺着李令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来人往看不清面容的人群。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