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我给你带礼物。
我:带礼物也不想。
我:什么礼物?
rd:……
rd:你过分了哦
我:我觉得要不这样,你把礼物寄给我,我送你一张京城特色餐厅的电子券,你正好可以用来请你喜欢的人吃饭。咱俩这也认识三年了吧,就算云面基,同一时空增进友谊了。
rd:……你听听你这话像是认识三年的人应该说的吗?
我:为什么一定要见面呢?我又没打算闯入你的生活。
rd:真的吗?
我:真的啊,毕竟你有你喜欢的人,而且你回国也是奔着他来的对吧。
rd: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点酸呢?
我:不酸啊。虽然我自己爱情很无望,但我是真心实意希望你能幸福的。
rd:这么在乎我呐?
我:好歹做了三年朋友嘛。
rd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久久没回复,于是我就把手机锁屏,放在枕头下,安然睡去。我知道第二天起来,对话框里一定会有很多条消息,这人就这样,特热情,自言自语都能说好几条,有一次我请他帮我找国外某个专家的联系方式,第二天他连那专家的电话邮箱报道和论文都发了过来,资料铺了满满一屏幕。
当时我还跟他开玩笑,我说你这顶半个记者了,在媒体里干过吗?还是当过狗仔?他回了个憨笑的表情。
但怎么说呢,知道这世界上有另一个人,会给你留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你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那入睡也成了一件幸福的事,因为你会有所期待。
有期待,太过平淡的日子,也就没有那么难熬。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一醒来,就看见rd又带着对他喜欢的人的花痴,胡言乱语发了半屏。
rd: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爱情就是熊熊燃烧的友谊”?
rd:哦对不起,又戳到你痛处了,我有罪。
…………
“段豆豆。”我仰躺在床上,“我觉得有时候,我的确搞不清楚,你到底要怎样。”
年轻人的吻是很劲的,没有技巧性的撩人,但足够凶猛热烈。这点作为一个已过初老年龄线的人,我不得不承认。第二个吻,他几乎把我顶在车门上,够深,够久,依旧不那么从容。讨债似的,好像生怕我是个滑不溜丢的老赖,此时不抓住,下一秒就会逃到天涯海角去。
我吻到窒息,窒息到推他。我得提醒他,这里还是在大街上,还是个刚刚从小县城一跃变成度假热门的地方。即便是大城市,怕是也容不得同性如此拥吻,更何况,隔着夏日薄薄的衣衫,我非常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皮肤的滚烫正在穿透布料,朝我汹涌而来。
感情会像潮水一样流动吗?我不知道。
但是荷尔蒙会。
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蓝色的海水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侵入我那方早已抽尽、干涸、坍塌的心井。“你……”我的手掌抵在他胸口,强迫他与我拉开一点距离,话含在舌尖有点烫嘴,糟糕,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有些话它由我说……就是很难开口啊……
“……你会吗?”我心一横,低声问道。
段紫荆动作停下来,胸膛起伏却没停下来,他的心脏在我掌中跳跃,像是跃跃欲飞的鸟。他抿了抿唇,目光紧紧盯在我脸上,他说,“什么?”
我:……
我:…………
……算了。我沧桑地想。有些事不能停顿,一停顿脑子就清醒,脑子一清醒就哑火。
“没事。”我说,“走吧,去办入住。”
我要走,没走成,被他拽着胳膊拉回到他的臂弯和车门的那一方禁锢里。薄薄的嘴唇就在我视线斜上方,他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语气平静而执拗,“我是问你,苏景明,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