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看起来也不能打,我去会会他!”“你小心。”陆禄提剑上前,猛地一个飞刺,朝着黑影攻了过去。那黑影似乎要有预料,从腰间抽出一物,挡住了陆禄的剑。陆禄定睛一看,那人手里拿着的分明是一支笛子。“还真是笛子,质量不错。”陆禄挑了下眉毛。这一根看似普通的笛子竟能挡下他的一击。“那就看看是你这笛子硬还是我的剑更锋利。”陆禄说罢再次挥剑,不断地朝那黑影发起了攻击。但那黑影却只是一味地躲避,并没有对陆禄的攻势做出反击。“还不还手?”陆禄说罢回身一踢,却是正中黑影的胸口。那黑影被踹着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有些艰难地站起了身子。“真就打不还手?”陆禄皱眉。却见那黑影抬起手中的笛子,看向面前的陆禄。一切为了圣尊一百四十七一切为了圣尊幽森的笛声响起,听上去让人有些莫名的不安。随着笛声渐响,陆禄心生警惕,静等着黑影的动作。但对方却迟迟没有动作。“小心!”就在陆禄奇怪,这笛声没啥作用时,身后的雁长天却突然喊出了声。陆禄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只觉得有一道残影在眼前划过。待陆禄仔细一看,竟是刚刚那几个被他打倒在面具人。陆禄方才未对那几人赶尽杀绝,留了一口气。这会儿反倒是给自己留了祸患。“怎么回事!这几个人为什么突然能动了?”“是笛声,那个人用笛声控制了这些戴面具的。”雁长天说道。“你看那边!”雁长天指了指穆云戟的方向,“穆云戟面前那个人,似乎也被笛声控制了。”果不其然,刚刚围在穆云戟身旁的那几人,也纷纷朝着陆禄的方向跑了过来。“长天!这些家伙是疯了么?”陆禄一剑刺中其中一人的胸膛,那人却仍旧拼了命地想要攻击陆禄。“。”雁长天没有说话,一边挥刀帮陆禄拦下几人,一边小心观察着,“别被他们碰到!”“他们身上带毒,特别是指甲。”“有毒!”陆禄听了这话赶忙认真看去,便见那几人的手掌都变作乌青的一片,指甲更是黑得仿佛浸了墨一般。“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我拦着他们,你去控制住那个吹笛子的。”雁长天说道。“好。”说罢,就见雁长天的黑刀变做链状,被他挥向远处,链刀经过的地方,将那几个面具人击退了数尺,替陆禄打开了一条同路。陆禄见状,默契地顺着链刀的方向追了出去,成功突破了面具人的包围。“好啊,我到要看看,没了那些家伙,你还能做什么!”陆禄迅速地来到了吹笛那人的面前,抬手便是一剑,刺中了那人的肩膀。“唔!”那吹笛人一声闷哼。笛声停止的瞬间,那几个面具人也停下了攻击。“看来,他们很听你的。”陆禄若有所思,“那我就让你再吹不了笛子,看你还有什么法子。”那人也看出来陆禄的意图,强忍着疼痛一把拔出了陆禄刺进他肩膀的剑,飞身一跃,跳跳上了一旁的巨石。笛声再次响起,那些原本还围着雁长天的面具人,再一次朝着陆禄跑了过来。“你还真是不死心吶!”陆禄冷笑一声,“你都伤成这样了,陌白柯那家伙还不来帮忙,就只会躲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替他冲锋陷阵,这样的人,你却还要继续听命于他,为什么?”吹笛之人没有回答,但略有些停顿的笛声,却让陆禄发现了端倪。‘看来这人也并非什么都不在意…’陆禄当下心里有了思量。就见他一边挥剑与面具人们纠缠,一边开口说道,“说实在的,我真的很理解你们。毕竟跟了陌白柯这么一个难伺候的主子,确实是很为难。”“他是不是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你们才这么听他的话?其实你们并不是真心服从他的吧?”“毕竟他那人,脾气差不说,脑子还不大灵光。总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是不是许诺过你们什么?”“金钱?财富?地位?”陆禄越说越起劲,“那些东西他自己都没有吧,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就靠着一张嘴能忽悠,就把你们都骗了,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太傻还是太天真。”笛声有片刻变了音,连带着面具人的攻击也偏离了方向。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但陆禄却很满意,看来这吹笛人也并非不在意他说的话。但只要他在意,自己就总能找到突破口。“你们想要这些,大可以走正道,为什么偏偏要信这歪门邪道的?难不成你们要的不是这些?”“是永生?呵呵,我听说了,陌白柯许诺过你们,等圣尊复活后,便会赐予你们永生。”“但你们不觉得荒谬么?暂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存在永生,就算你们得到了永生,那太过漫长的生命不痛苦么?看着身边在意之人一个个离开,到最后只剩自己一人孤独于世,到那时的每一天,我只要想想都很煎熬。所谓永生,真的是你们想要的么?”笛声明明还在继续,却有个面具人停下了攻击。“永生…圣尊…孤独的,永生…”那人嘴里胡乱念叨着。“若这世上真的有永生,那为何你们口中的圣尊会死?会消亡?为何他还需要你们去帮忙复活他?”“你…圣尊…”那个停手的面具人口中不断呢喃着,原本漆黑一片的瞳孔也渐渐多了几分清明。“你们是黑云堡的人,对么?”陆禄试探着想要和这人交流。“黑云…堡…是黑云堡…”“那你还记得穆云戟么?你们的堡主,他一直在想办法让你们脱离陌白柯的控制,他始终没有放弃要救你们离开。你就真的是心甘情愿追随陌白柯?助纣为虐么?”“穆…穆堡主…”那人念着念着,转头看向了穆云戟。“堡主…救我们…”“没错,他一直没有放弃,你们不能让的努力都白费了!现在回头,你们还有机会…”“我…我不…堡主…我…噗!”那面具人突然口吐鲜血,跪倒在了地上。穆云戟再忍不住,上前扶住了那个人。“穆飒!你怎么了?你坚持住!”穆云戟一脸紧张。“堡、堡主…原来,原来你认出我了…”穆云戟替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具下是张年轻的脸,瞧着约有十五六岁的模样。“我自然认得你们。为什么,陌白柯对你们又做了什么,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们的。”穆云戟的声音,掺杂着愤怒与痛苦。“堡主,我,我一直,一直知道你会来救我们,你不会放弃我们…我不,不能吃药,吃了药会痛苦,会犯错。堡主您教过我的,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选错了一次…但我不想再错下去了…”“你没错,你们都没错,是我鱼目混珠信错了人。”穆云戟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笛声“陌白柯在那个‘圣水’里动了手脚,他那样的人,不会让有二心的人活着,他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威胁。”雁长天说道。“嗯。”穆云戟此时反倒平静了下来。“你不必担心,那日你我约定好的事,依旧作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陌白柯也要。”陆禄没有想到,自己想尽办法让面具人恢复神智,却害得对方丢了性命,一时间懊悔不已。“穆大哥…我…”他想要安慰穆云戟,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错不在你。”“但是我…”“先抓人,别让那个吹笛子的跑了。”果然,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原本还在吹笛子的那个黑影,竟不知何时去到了湖边,正要顺着密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