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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页(第1页)

索千镜点头,说:“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殷上道:“整合军队,稳固朝朝堂,拿下世子之位。”闻言,索千镜说:“册封仪典将近,但父亲并未言明谁为世子。”殷上笑了笑,看看她,又看看索千钰,道:“是谁都好,我都信任你们。”此言一出,索千镜立刻红了眼眶,抿着唇站起身,双膝一屈就跪了下来,郑重又恳切地说:“那时来去匆忙,镜身体也不济,还未曾和世子好好道谢,”她握住殷上想来扶她的手,眼眶微红,道:“多谢殿下施以援手,救镜于危难。”殷上忙把她扶起来,说:“你的谢意我已收到了,不必再多说了。”索千镜感激地点了点头,握紧她的手,专注地凝望她的眼眸,轻声说:“殿下恩德似海,镜粉身难报,如今天权翻覆,镜愿为您身先士卒。”殷上笑了笑,回握她的手,道:“有尔与吾行,不惧道阻长。”……几人密谋至深夜,殷上才从衔雾台走了出来,林泊玉就像个忠实的影子,一直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回到了住处,殷上才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在林泊玉的服侍下洗漱入眠。夜半无人,四下一片阒寂,刚刚共谋大事,殷上有些难眠,兀自躺在床上看向窗户的方向,透过窗纸,隐隐能看见窗外空明的月色。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翻身下床,走到窗边,轻轻打开了一条缝隙。这里不是璞兰台,不是少天藏府,又是一个陌生的异国他乡。但却是同一轮月亮。她透过那窗子的缝隙抬头看了良久,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关上窗户,走到桌边。那桌案上一堆文书、卷宗,乱七八糟的叠放着。殷上伸手,将其一本本地整理好,放在一边码齐,又摸索了片刻,才从那层叠的纸页中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笺。她点上一支蜡烛,就着昏暗的灯火,一点点把它撕开。映入眼帘的字迹和她有四五分相像,是她一手教出来的。这是一封并不长的信。殷上将它彻底展开,默然看了下去。“殷上:见信如晤,展信舒颜。我平安,勿念。自我们分离已有十数日,我心悬已久,见此来信,尚算安慰。我回东沛,见到亡母尸首,为其掩埋,后又大病,但现已无碍。经此一事,只觉天崩地陷,世间难存,尤为念你,渴盼早日相见。东沛形势我已明了,令兹陈兵边境,战事一触即发,虽是山雨欲来,但只要你心中有我,任何倾覆我都不惧。我知你心有谋算,志在九天,日理万机,然我虽无要事,心却有念,若你得空,回此信笺,予我只言片语,也算寄托。文毕,愿你保重自身,平安康健。万望回复,我心切切。阿雪。”作者有话说:殷姐:恋爱脑名不虚传醉里不知谁是我(2)◎途径东沛久别相见◎月支事毕后,殷上照旧借道东沛,原路返回,于第四天黄昏进入了东沛的都城径苏。二人入住客栈休整,天将夜后,殷上才对林泊玉道:“平日里和厉敏联系的是哪个?”林泊玉思忖了半息,给出了答案:“是个叫做白争流的,平日里就在外宫门口我们的绣铺中。”殷上似乎有些犹豫,顿了顿又问:“东沛这边主事的呢。”林泊玉道:“徐家的,离我们这不远。”殷上道:“把他叫上来,我问几句话。”“是,”林泊玉应下,又道:“殿下若要进宫,我去准备准备。”殷上并未对林泊玉如此轻易地看穿她而感到讶异,思考了几息便道:“嗯,你准备一下,晚点我去看看他。”林泊玉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不多时,那个叫徐定原的便奉命前来,踏入房门,静立在桌前。殷上单手支额,翻看着手上的地图,随口问道:“东沛近来如何?”徐定原道:“令兹陈兵边境,但东沛王好似并无战意,想要和令兹谈判。”“谈判?”殷上眼神从地图上掠过,问:“东沛有何筹码?”刚问完这个问题,殷上心里便一顿,心想:不对,他们现如今已经有筹码了。徐定原道:“不知殿下是否收到令兹的消息?”殷上说:“你说便是,我近日一直行踪不定,并未得到太多消息。”徐定原道:“令兹如今分为了两派,以湛卢博、湛卢真两位王卿为首的主战派,以及以令兹王为首的议和派。”他继续说:“湛卢博、湛卢真两位王卿想一举拿下东沛,令兹王虽然派兵了,但同时又派出了使者去往东沛,只是这几名使者都被湛卢博杀了。”殷上挑了挑眉,道:“他是不开战不罢休了?”想是令兹王并不想开战,只是陈兵震慑,又派出使者,想不废一兵一卒就让东沛交出他想要的人,但湛卢博杀了使者,断了消息或假传消息,模糊东沛态度,激怒令兹王,那此战就不得不打了。徐定原道:“湛卢博的心思倒是好猜,只是这令兹王到底是何想法,属下还未想清楚。”他不知道江遗雪之事,自然也难想明白令兹王的真实目的。殷上并未多解释,只道:“这些我已明了,你不必多管。”徐定原点点头,道:“是。”殷上又问:“那东沛王如今是何态度?”徐定原摇摇头,道:“尚且含糊,东沛王主和,但如今定周势弱,十四国俱都蠢蠢欲动,朝中主战派并不少。”殷上道:“我知道了,你们仔细盯好,若是东沛派出使者去往令兹,也都拦下。”闻言,徐定原想了想,迟疑地问道:“殿下,拦是怎么个拦法?是像湛卢博那样还是什么,是杀是伤,您给个准话。”殷上眉眼间透出一分无奈,道:“不杀也不伤,绑了关起来、严加看管,别让他去报信就成了。”“好嘞,”徐定原声音轻快了些许,说:“一定办得妥贴,绝对一丝消息也透不出去。”“嗯,下去吧,有事再传信即可,”殷上又低头看地图,随口道:“对了,你姐姐近日调任到少天藏府了,都好着,你不用担心。”此话一出,原本正要开门离去的徐定原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半晌才讷讷道:“殿下,您还记得我啊……不是,您怎么知道那是我姐姐……也不是、就是……”他颠三倒四地说了几句,讪讪地闭了嘴,有些傻气地挠了挠头。看他这副样子,殷上也有些忍俊不禁,低笑了两声才道:“下去吧。”“诶。”徐定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有些脸红地开门离去了。徐定原走后,殷上继续看了看手中的王宫地图,直到林泊玉轻声敲门,进来道:“殿下,已经准备好了,三王卿宫室较为偏远,我们走暗路,您半个时辰内出来便好。”殷上点点头,在林泊玉的服侍下换好衣物,又问:“监管如何?”林泊玉为她整好衣衫,说:“不算严格,每日侍卫巡逻两趟,主要的眼线都是他宫中的侍从。”殷上笑了笑,说:“这是被关进笼子里了,也没个门窗的,小可怜。”林泊玉道:“他有殿下惦念,也不算可怜。”闻言,殷上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一丝好奇,问:“林姐姐,你觉得他怎么样?”林泊玉问:“殿下是问什么?是容貌还是性格?做王君还是做棋子?”见她毫不避讳,殷上也有些讪讪,摸了摸鼻子说:“你随便说。”林泊玉道:“容貌当属一流,是为刮骨利器,颇有心计,但也不失聪慧,自小失恃,尚好拿捏,若能心甘情愿为您手中刀,自当助您一臂之力,但若是做王君……”她语气迟疑了一瞬,才道:“殿下恕我僭越直言,他或可做世子正君,亓徽王君,但再往后走……做不了与殿下并肩而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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