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挑了挑眉,好笑道:“咋?不合你口味,你还要砸了我这酒楼不成?”
“你……”
“莫说你们,就是大明皇帝来了,也不能这般霸道吧?”朱厚照痞里痞气,“咱大明的天子眼下就在金陵,我倒要看看,谁敢在皇帝头上动土。”
朱厚照知朱厚熜,朱厚熜却不知朱厚照,信息不对等,导致他根本赢不了这场口水战。
总不能直言“我就是大明皇帝,就砸了你的店吧”?
当然可以这么做,可事情传扬出去,让金陵百姓如何作想?自己的英明还要不要?
只怕到时候言官又要给他上眼药了,保不齐还会传回京师,成为政治污点。
什么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不外如是!
这波,大老哥将小老弟拿捏的死死的!
朱厚熜连着几个深呼吸,这才压抑住心中不平,冷然道:“你这生意还做不做?”
“你这话就多余,不做生意我开这酒楼干嘛?”朱厚照白眼道,“你们不会真是来找茬的吧?”
朱厚照朝伙计道:“去,报官去,老子本本分分做生意,还能让几个外地人给欺负了?”
伙计迟疑道:“老爷这……”
“甭怕,皇帝就在金陵,他会为咱们威武楼做主。”朱厚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
怒极的黄锦飙起了官腔:“放肆,大胆,皇上……”
“皇上当然会公平公正!”朱厚熜打断黄锦,冷冷道,“我时间宝贵,钱也付了,抓紧安排吧。”
朱厚照一乐,懒懒道:“六砸。”
伙计哈了下腰,连忙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贵客这边请~”
朱厚熜深深望了朱厚照一眼,转身走向一边,黄锦又将小眼睛狠狠瞪了瞪,这才跟上。
张永反应太快了,主仆二人还未去瞧他,他便已然躲进柜台之下,又有朱厚照一顿输出,主仆更是连张永刚才异常的举动也给忽略了。
仇恨值全被朱厚照吸了去,主仆注意力都在这个可恶的酒楼老板身上,哪里还会思量一个小小账房?
其实,张永就是真让二人瞧了,也不定会暴露什么,一个死去许久的人,又隔着千里之遥,哪能立即联想到一起?
这也是朱厚照嘴欠的原因所在,他可不是存心找对方不痛快……
连皇位都不要了,又怎会小心眼儿到去讥讽?
朱厚照都没将小老弟放在眼里,更无比较之心。
充其量也就比较一下颜值……
嗯,不如当初的自己帅气。
岁月是把杀猪刀……
…
“起来吧,人都去了雅间儿,瞧把你给吓的……”朱厚照俯身扶起张永,“你先回家吧,这里我看着便是。”
张永满心愧疚,轻声道:“不能为您身先士卒,是奴婢的失职。”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想像黄锦那般,为主子说话,甚至出手。
奈何,实情不允许。
朱厚照却是一乐,哼哼道:“没事儿,我一个人弄他主仆俩,小菜一碟儿。”
张永:“……”
“老爷,李先生不在,还是莫意气用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