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校草不为所动,他还是不是男人?!】陆稚恩表示震惊。而务实派的陈茉更强调行动:【口红涂了吗?香水喷了吗?实在不行,上“战衣”……】姚蘼一想到那天逛街,茉姐单方面送给她的礼物——一件蕾丝款的纯白吊带……脸瞬间更烫了些:【我不行,而且他说“太早了”。】徐星笙则给她加油打气:【阳的不行,咱们就来阴的,酒是个好东西,还记得上周咱们一起观摩学习的“纪录片”吗?】【阿蘼,你可以的!】她看着玻璃窗下的倒影,瞳眸中似氤氲着一层轻盈的水雾,如果今晚仅仅只是这样,她心有不甘。回想着那个潮湿暴雨的台风天,那个笑容灿烂恣肆的少年,如今就站在她身前。姚蘼不由得看怔了。“岑嚣?”“嗯。”他一贯懒散的调子,尾调低沉应了一声,结果背后一双温热的小手,环住他的腰际。他手里握着汤勺,脊背猛地挺直。嘴边很懒散问:“怎么了?”浅淡的呼吸声充耳可闻。冷冽的雪松味和馥郁的荼蘼香,让空间变得舒适又松弛,而她的头像舐犊的小兽,熨帖到他宽阔的背上。少女的眼眸在黑夜的映衬下,格外清亮璀璨,蝶翼般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她如泣如诉,声音娇那,像是在自叙。“我生在迁安,江南水乡,人算不上顶顶漂亮,又是那样的家庭背景,个性怯弱倔强,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文凭和无以自证的智商,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有任何增益或助力。”岑嚣握住她的手,嘴角噙笑:“又胡思乱想了,我不需要你给我带来任何附加,你只要是你,能和我在一起。”他就知足。“我天真,曾以为爱情就该纯粹,不能被世俗玷污沾染,但生活却总给我上课,岑嚣,或许前面有更好的人在等你……”“可我,只要你!”他语气笃定,心中却泛起隐隐约约的不安。“你的知闲阿姨那么疼你,外公也说如果我欺负你,就把我的腿打断,父亲那么寡言少语,也叮嘱我要好好对你,小兔子可真有魅力~”岑嚣懂她心中抵牾,拖腔带调宽她心。他想转过身,却被她制止,嘴里的话似是蛊惑:“每次跟你说话,总要鼓足勇气。”“岑嚣,我不在乎过去和未来,我只在乎当下和你相拥的每分每秒,只有这些是真实的。”房间里的温度,并不低。她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像是被碾碎的卡罗拉红玫,迷离带着微醺的醉意。姚蘼的声音像天籁,止不住往他耳朵里钻,他吞咽了下喉咙,不解却难耐地再次询问:“乖乖,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环抱他的双臂更加用力,她语气更平静,目光愈坚毅。“岑嚣,我……喜欢你。”作者有话说:从“在一起”到“我,喜欢你”,我的乖女鹅好勇敢,我快哭了我不想承认,奇迹兔兔,但下章还“搞事”……礼物很好,我很喜欢◎小兔子,你吓到我了~◎也许太始料未及,这句话是他从未想过的答案。“姚蘼……你刚说什么?”“我喜欢你。”软糯的声音一遍比一遍更坚定,眼角似有晶莹的泪光,被悄悄藏进宽阔的脊背中。刚告罄消散的氛围,又不知不觉缓慢升温。岑嚣吞咽了下喉咙,懒回眸低头轻轻蛊惑着:“再说一遍,你喜欢谁?”“我喜欢你,姚蘼喜欢岑嚣,不是哄骗,不是虚言,是真真切切的喜欢。”皙白愈折的脚腕露出,少女身影纤细,两道背影仿佛如连理树交叠在一起,拥抱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属于彼此两个人的夜晚,一片寂静,沸腾的汤水裹挟着食物的香味,连原本冰凉的灯光,都因为相拥的两人而变得格外温情。他撩起眼皮,眼底一片幽深无垠,琥珀色的瞳仁像是窖藏许久的佳酿,满溢出醉人的沉香。一时兴起的表白,换来他不算短暂的沉默,心上人依旧肩宽腰窄,挺拔修长,墙上钟表的秒针依旧滴答滴答前进。姚蘼心里没了底,环抱他的双手却没松开,不由得捏紧,她既紧张又犹豫,难道他不信她?岑嚣原本还在踯躅,猩红的眼尾像点缀玫瑰,结果身后有濡湿的温热,沿着脊柱中心线慢慢往上,愈演愈烈。他清晰听见那根叫“理智”的弦,顷刻间绷断。不等姚蘼反应过来,他过火猛地转过身,捉了作祟的小手举高,屈膝凭借力量优势压住她的双腿,径直将她抱高抵在大理石的料理台上。“不老实是吧?”他像被囚禁许久,终于得逞自由的猛禽,眼神桀骜戾气重,透出几分危险的味道。他本就意志不坚,她却全然不顾,再纵容小兔子到处煽风点火般,他真的就被折磨疯了!“喜欢我?”他锲而不舍地追问。姚蘼小声含糊:“嗯,喜欢你。”脸红畏缩着像小鹌鹑,却义无反顾迎上他的眸,丝毫不愿躲闪。岑嚣眼神侵略意味十足,带着微不可查的躁,像宣誓般:“你记着光‘喜欢’还不够,要最最最喜欢我!”“好。”雪白晶莹的脸上晕染着无限桃花色,她眼神迷离朦胧,一丝嘤哼像点燃火海的引线。炙热灼烫的气息扑面而下,如汹涌肆虐的海潮侵袭礁石,直抒胸臆又混乱不得章法,急需宣泄胸膛中的焦躁难耐。从姚蘼承认喜欢他的那一刻,岑嚣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她心里有“白月光”也好,“朱砂痣”也罢,他可以拿大把的“爱”砸,不信砸不开她的心墙。谁都有惊鸿一瞥时,但他要攫取的是永恒,是她的一生。只能是他岑嚣,不会是别人。这个吻只是宣泄,其实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他却仍捂住她清澈的眸,那眸底的青涩懵懂,让他有种摧残祖国温室花朵的负罪感。“姚蘼,你要记得你的承诺。”她得了自由的手,无意识在虚空中半抓着,直到与他十指相扣,她脖颈半扬着酸涩,气息却被吝啬地夺走。雪松和荼蘼香的碰撞,将一切渲染地热烈而纯粹。姚蘼眼眸浸润了潮气,变得一片湿漉漉,就像是枝头摇摇欲坠的紫藤花,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她原本他想象中,更勇敢和倔强,热情的回应纯洁又大胆。他几乎无计可施。夜色渐浓,窗外喧嚣许久的流光璀璨亦渐熄,只留天幕里的繁星点点。岑嚣没想到先投降的是他,把人重新抱回沙发,还得时刻注意她受伤的手指,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她们真的把你带坏了……”她对他不设防,手机直接扔在沙发上,而屏幕上不断弹屏的消息,他只看了一眼,足够令人大跌眼镜。“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已经举白旗投降了。”岑嚣叹气低着头,实则是在调整呼吸,原本笔挺的衬衫,前襟被蹂躏地皱皱巴巴不成样。姚蘼也没捞着半分好,雪白地毯上的姑娘,唇像是最柔软的花瓣,墨发如瀑散落到椅背上,娇嫩的肌肤上肉眼可见泛红的指痕。被暴风骤雨洗礼后的荼蘼花,依旧纯白娇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兔子不久前连换气都生疏不会,现在却有胆量跟他一较高下,他失策了。“还敢不敢了?”转头才发现她羞怯,却不胆怯,眼神水雾濛濛却笃定,她撑起藕臂坐回他的身边,伸手抚上他的侧脸。狼狈又暧昧的两人,像是刚打了一架的小学生,他嘴边哂笑一声,按捺不住的后果就是自讨苦吃。“岑嚣,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我这次来……是准备好的,茉姐她们给我‘特训’过。”旁人是再而三,衰而竭,她却是一鼓作气,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