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成为他的“绊脚石”。“逗弄小兔子罢了,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不过开个玩笑,你见我什么时候碰这种乖乖女?太乖了,没劲~”“不需要,无关紧要的礼物我从不留。”……原来他就是“xiao”哥哥,妈妈说两人小时玩得极好,摸着香囊边角上的橘红凌霄花,她一直以为“xiao”是凌霄的“霄”。姚蘼找不到那段“玩得极好”的记忆,却知道她有幸,免费做单边耳蜗手术,重新恢复听力,得益于叶家慈善基金的“天使聆音”公益计划。岑聆不是他初恋,而是他堂妹,跟她一样患有大前庭导水管综合征合并耳聋,听说也是他15岁时,坚持这项公益计划,造福水乡数千患儿。她只是“幸运儿”之一。西校区到处幽暗的灯光,她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今晚太多猝不及防地“意料之外”,她茫然间不知所措。她突然,不知该如何喜欢他了。高中时的他明朗阳光,恣肆张扬,如今眉眼越发勾人,棱角越发锋锐,。某一刻她承认,涌现过卑鄙贪婪的念头——如果她重新姓回“江”,那岑嚣会不会迫于家族施压,和她在一起?就算不喜欢,但至少是明正眼熟的“未婚妻”,不会跟现在见她是戏谑可怜……前后两三秒,她却想狠狠甩自己两巴掌。眼下他所能施舍的种种,已经是身为同校同窗的“学长”,能付出的最大善意,可能是因为梁浅学姐,或者因为严副校长……但绝不可能是因为她是姚蘼。她,最不想是他怜悯可怜她。他是展翅翱翔的鹰,怎会囿于幼稚荒唐的所谓“娃娃亲”里,他只会嫌恶地不屑一顾,一笑置之,如果她真的不择手段,如果她真的姓“江”,恐怕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跟她说话时,那戏谑的眼神,揶揄打趣的语调,怎么看都像是逗弄脚边的宠物猫,但这以是过去三年都无法企及的奢望。她舍不得,更不想带给他任何困扰和麻烦。姚蘼唯一能做的即“守护”,像骑士般手执最锋利的剑,尽管有些不自量力,但至少不要因为她,为他的光明坦途平添荆棘。开学不过两月,两人的交集竟越来越深,她早已习惯各种措手不及地“偶遇”,如今猛地想彻底剥离,动一下都越来越痛,撕心裂肺。献血车、快递站、包厢里、苍岩山,横跨东西校区,临大每一处她都能找到他的身影……但幸好,她对自己下手一贯干脆利落。他是旷野之上悬着的唯一月色,她不想它坠落。-岑嚣插兜回排练室,等了许久,直到林蓦进来:“咦,小学妹不打招呼走了吗?”“你招来一群不好惹的魑魅魍魉,人家惹不起,躲得起喽。”“怎么是我,明明是来嚣哥招蜂引蝶,魅力难挡!”廖辉甩锅。他闻言眸色一黯,望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只觉得心情突然烦躁,照例往嘴里丢了粒甘草糖:“校队正好缺篮球,我看你这颗脑袋就挺合适。”“嚣哥嚣爷,奴家知错了~”廖辉插科打诨,却好奇也要了粒,只舔了舔就切换痛苦面具:“老大,你这天怎么钟爱这玩意?”“戒烟~”“靠它戒?你是戒烟,还是自虐呀?”他半倚在墙边,侧身漫不经心看着窗外夜景,玻璃上映着他剑眉朗目,他仔细端详了下,莫名其妙问:“我看起来难道不和蔼可亲?”“你?和蔼可亲?”廖辉等人先是一愣,随即个个笑得腰疼,“老大,你对和蔼可亲这个词是有什么无解吗?您一贯生人勿近,熟人免谈,整死人不偿命……”腹黑暴虐,游刃有余,偏偏凡事喜欢留三分,任谁惹他不快,不死也得脱层皮是实话。“那就是最近颜值下滑了?”他自言自语,一本正经问。众人面面相觑,却如实拍马屁:“嚣哥人不能妄自菲薄,您自打坐上校草宝座,历年就没人能撼动过。”“人人都恭维你万花丛中过,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摘哪朵?呀”他英眉微蹙,不解其意,:“那为什么?”大家疑惑:“??”岑嚣就没指望一群大老爷们,能搞清那小孩的脑回路,是他真的作恶多端,凶神恶煞,小兔子怕了?看,他这身皮也不是人人都爱……似乎从连更哦怎么可以吃兔兔◎“是礼物……”他不掩藏。◎一点残叶,秋风袭窗,惊扰了谁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