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惊喜的破灭,五条悟手臂撑着夏油杰的肩膀,笑嘻嘻地推上墨镜,不再隐瞒。“老子给我们找了个同窗,怎麽样,惊不惊喜。”夏油·冷漠脸·杰:“哦。”“好冷淡。”五条悟表现出受伤的做派,面上的笑容依旧。“等等——”反应过来的夏油杰挥下五条悟的手,蹙着眉反问,“同窗?这个小矮子怎麽看都不到上高校的年纪,悟,我不赞成这件事。”“嘛嘛,”知道夏油杰在担心的五条悟溜达到乌丸羽涅身后,拍了拍后者的脑袋,略微低首,露出苍蓝的眸子,“老子这是通知啦,通知。”“是我想去的啦。”乌丸羽涅脑袋一歪,避开了五条悟,走到毛贼跟前蹲下,他瞧这人有点眼熟,看了眼跟着他过来的工藤新一,继续道,“我很危险,悟说,高专的‘帐’让我可以安全的活着。”“所以……”他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夏油杰,弯着眼眸笑了笑,“是我要去高专哦,你就是悟经常提起的杰啊,和悟一样呢。”“我哪里和他一样?”夏油杰狭长的狐狸眼往五条悟所处的方向睨了眼。“老子和他才不像!”觉察自己被嫌弃的五条悟炸毛。“你们,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乌丸羽涅一语道破的两人相同之处,“悟一开始也没有问询我的意愿,就想把我带往高专,而你,也没有问询我的意愿,就不让我去往高专。”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一愣。工藤新一对此表达赞成,说出了他观察到的细节。“不仅如此,哪怕得知羽涅是别墅的主人,这位杰先生从头到尾也没有都没有站起来,一直坐着……只是打了招呼。”“都是高傲的孩子。”贝尔摩德轻笑一声。随着香烟只剩下烟蒂,她起身,低头打量满眼希冀仰望着她的同僚,露出了对方曾经最为着迷的笑容。“小羽想怎麽处理这个小偷?”没等乌丸羽涅开口,工藤新一忽然弱弱地问:“他会不会就是羽涅刚搬来的时候,袭击他的歹徒?”这是个谎言,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谎言。工藤新一期盼着,金发女郎会否认,但对方却顺着他的问题走了下去,那双青色的眸子注视着他,隐隐透着威胁之意,话语也是。“很有可能呢,毕竟警方也没有证实当初袭击小羽的人是珠宝店的劫匪,不过,要先把这人交给警方先,你说对吧,小朋友?”“对……”工藤新一硬着头皮应声。“新一是我朋友,他不会说出去的啦。”乌丸羽涅困惑两人间的气氛,“你说对吧,新一?”被两双眼睛盯住,一股凉意从工藤新一的脊背缓缓爬上,他手心与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用力攥紧了手,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在此时,在此刻,工藤新一才明白,工藤优作所说的,乌丸羽涅危险是何意。这个危险指代的不是乌丸羽涅本身,也不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怪物,而是乌丸羽涅身边人……这名金发女郎看着他时,眼中的警告呼之欲出。而且,听着乌丸羽涅单纯的疑问,工藤新一发现,和对方成为朋友,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的束手束脚。一颗痘大的汗珠从工藤新一的鬓角滑下,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冲出胸腔,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也只能默然点头。视线移开了。感觉自己活过来的工藤新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他是彻底没了要深挖乌丸羽涅秘密的想法,工藤新一心中虽然害怕,他还是想挣扎挣扎,试试能不能亲眼看着劫匪被警视厅的警员带走。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时,玄关处的声控灯亮起,有人回来了。客厅内五人转头同步看去。诸伏景光的视野刚开阔,就对上五双灼灼的目光。诸伏景光:“……?”他停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空气有一瞬的僵滞,诸伏景光扫了一圈,除了三个熟悉的人外,还有一名不认识的黑发少年,以及,疑似组织成员的,乌丸羽涅的姐姐……说起来,乌丸羽涅的姐姐的长相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似乎是在电视上。——等等。诸伏景光目光一定,看到了地上蠕动的人影。“绿川。”是乌丸羽涅,他站起身,“你回来啦。”“嗯。”闻声,诸伏景光视线移开,笑容温和地提起手上的袋子晃了晃,“昨天听你打电话,想吃蓝莓瑞士卷,今天碰巧路过那家店,顺带还买了些其它的。”“有老子的份吗?”听到甜点,五条悟眸色一亮,未等到答案,就大步走去拿过袋子,埋头在里面翻找。诸伏景光无奈地看着整个脑袋都要伸入袋子的白发少年。“买了很多。”“有劳你费心啦。”乌丸羽涅站在贝尔摩德身侧,“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哦,算是迟来的见面礼。”听此,诸伏景光明显愣了愣,注视着乖巧的男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阴翳的琴酒画上等号。贝尔摩德双手环胸,观察着诸伏景光的反应,接着,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夏油杰依旧坐着,原本维持在表面上的礼貌,在被乌丸羽涅和工藤新一点破后,荡然无存。反正以后是同窗。他如此给自己找借口。不过,看这名金发女郎,全程没有过问读书一事,看来乌丸羽涅的家人对咒术界有所了解。未来同窗说自己很危险,指的是自身的术式吗?到时候问一下悟?夏油杰琢磨着,又很快丢掉了这个打算——还是得对小孩子友好一点。看见诸伏景光,工藤新一警铃再度拉响,当初诸伏景光劝告他不要探索乌丸羽涅的秘密,现在想来问题很大。对方是在担心他发现乌丸羽涅的身份,还是担心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思维就会变得片面,只能看到支持观点的信息,从而忽略其它。工藤新一目前就是这样一个状态。换个简单的说法,乌丸羽涅身上的秘密过多,又没有一条线能将所有串联在一起,就会显得东一块西一块。而工藤新一就在整理这些线索的过程中,脑容量过载了——就在某位未来大侦探处理即将冒烟的cpu时,玄关处又一次亮起了灯。换鞋的安室透注意到坐垫上的一堆袋子,顺手拎在了手里。他走向必经之路的客厅,一入眼,就是一派糟乱又整洁的画面。安室透:“……”好多人啊。诸伏景光瞧见安室透与他几分钟前一般无二的反应,笑意加深。“你们这是……”安室透欲言又止,环顾一周,看到地上五花大绑的男人,狐疑道,“这是谁?”“小偷。”乌丸羽涅回答,他垫着脚尖往安室透身后看去,“诸星呢,诸星还没回来吗,我有事情要通知。”安室透耸了耸肩。“我今天就早上见过他。”“我也是。”诸伏景光接话道。“啊……”乌丸羽涅苦恼地皱皱脸,看回地上,“那先处理这个人吧,交给你了姐姐,我去给诸星打个电话。”“去吧。”贝尔摩德点头,习惯性地揉了揉乌丸羽涅的脑袋。“老子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