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已知,乌丸羽涅不回信是手机掉了,新补办的手机卡没来得及告诉他们。理由很敷衍,可碍于乌丸羽涅不说谎的性子,几人并未起疑。“嗯……”乌丸羽涅捏着花瓶中、白色的百合花花瓣,否认道,“不哦,三天前妈妈才来找我的。”“三天前?”诸伏景光照着这条线乘胜追击,“那之前你在做什麽?”他知晓乌丸羽涅应当得知了组织的破灭,原本,他还在忧心,等待乌丸羽涅的时间也是心急如焚。可是,雾凇桧清子的露面,让事情有了转变。起码,乌丸羽涅不会是孤儿了。这也让诸伏景光高悬的心稍稍放下,只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雾凇桧清子。诸伏景光在心里给这人打上了个大大的问号,标上了可疑的标签。“在睡觉。”乌丸羽涅肯定地说。“睡觉?”工藤新一表示了怀疑。“等下,”诸伏景光光速扯开话题,不让两人在“睡觉”上深入交流的机会,“你给伏黑甚尔的十九亿日元,是用来做什麽的?”“多少!?”闻言,工藤新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摊开手掌,不可置信,“十九亿!!”乌丸羽涅看看工藤新一,又看看严肃的诸伏景光,把手缩了回来,揽过一旁的靠枕抱在了怀里。他下巴抵着枕头,满脸无辜。“我拜托甚尔了一件事。”“什麽事?”诸伏景光眉心紧锁,心中有预感,乌丸羽涅可能真的和那个教会的暴乱有关。“盘星教。”乌丸羽涅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对着突然凝重地坐直的猫眼青年轻飘飘地说,“我拜托甚尔,帮我把盘星教拆了。”诸伏景光:“……”他想到了死去的盘星教一众,沉下了脸。“你这是,在犯罪——““犯罪?”乌丸羽涅抬眸重复,神色平静,“甚尔做什麽了?”诸伏景光直视乌丸羽涅的眼睛,半分钟过去,也没在里面瞧见心虚之色,和以前,一模一样。工藤新一呆了几秒,回过神,毫不知情的他,在此时,没打算出声,安静的观望。“你,真的不知道吗?”诸伏景光不死心地问。乌丸羽涅摇头。“甚尔说,我只管给钱,剩下的他会解决。”“你能联系上他吗?”听这话,工藤新一明白,这位警察,算是相信了乌丸羽涅,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不说谎在关键时刻很有用啊。他在心里想,起码在警察那里拥有比普通人更高的信任度。“我和zero尝试过联系伏黑甚尔,但对方和你一样,手机处于占线状态,无人接听。”诸伏景光道出了原因。“唔……”闻言,乌丸羽涅把靠枕拿开了些,从衣服口袋中摸出新买的手机,点开拨号界面,“你等等。”说着,他按下拨号键,打开了免提。“嘟—嘟—嘟——”几声有节奏的拨号音后,电话接通了。听筒中传出孩童稚嫩的嗓音。“喂,您好。”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同时一愣。倒是乌丸羽涅,哪怕时隔一年,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伏黑惠的声音。“惠。”他弯着眼。电话那头安静了下,像是在回忆,接着,发出了惊喜地询问。“是羽涅哥哥吗?!”“是哦。”乌丸羽涅抱紧了抱枕。“羽涅哥哥你醒啦!”话音落地,惠又换了副小大人的口吻,“我知道羽涅哥哥住院了,但爸爸不带我去看望,现在就连羽涅哥哥醒了都不和我说。”“那,惠想见我吗?”“想。”惠应着,又有些低落,“我还想见菜菜子和美美子,但是,爸爸……”“你在和谁打电话?”是伏黑甚尔,他出现在了伏黑惠的身后。后者吓了一跳,手机“啪”地掉落在地。伏黑甚尔:“……”伏黑惠:“……”一大一小大眼对小眼地瞪对方,伏黑甚尔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椅子上,弯腰捡起手机,看见了屏幕上的陌生来电。想到最近时不时打来的骚扰电话,他下意识就想挂断。“是羽涅哥哥!”“甚尔!”两道表示身份的话语一同响起。伏黑甚尔手指停在挂断键的上方,转身坐到沙发,双腿搭上茶几。作为三方的合作夥伴,伏黑甚尔可谓是最佳赢家,赚了个盆满钵满。带着伏黑惠从那栋老破小搬到了市中心的房子中,又因为警方时不时的监视,他大赌特赌的爱好也被割除了大半。到目前为止,不加上从乌丸羽涅那儿骗来的钱,他身上难得有了存款,足以让他们父子好好生活。伏黑惠爬上沙发,跪坐在伏黑甚尔边上,双手撑着对方的手臂,听着电话。伏黑甚尔侧眸瞥了眼越来越活泼的儿子,接着看回手机。“什麽事?”他懒洋洋地问。“伏黑甚尔。”是道陌生的声音。瞬间,伏黑惠按着伏黑甚尔的力道加大,小脸上满是严肃之色,脑海中闪过了最近看的的电视剧。绑架、勒索、威胁、撕票——越想,他的表情就越严肃。感觉到力度的变化,伏黑甚尔奇怪地看了眼自家儿子。瞅着对方脸上表情,出于对伏黑惠的了解,他懂得了自己儿子的脑回路。伏黑甚尔:“……”也不知道爱脑补遗传谁。思绪回笼,他认得对面,是和他打过几次交到的警视厅警察。“是我。”虽知道警察想问什麽,但该装还是要装一下,“什麽事?”“我是警视厅的诸伏景光,麻烦你现在来一趟米花町二町目二十番地,有件事需要你配合来做个笔录。”伏黑惠:“……”他震惊地看着自家老爸。“你又犯事了?”伏黑甚尔:“???”他无语地回视。“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我也想。”伏黑惠冷漠地说,“但是,事实证明,我不应该对你抱有希望。”伏黑甚尔沉默了下,然后耸耸肩。“你说得没错。”“所以,你确实犯事了???”伏黑惠的恨铁不成钢,“赌博还是打架!?”“没有没有。”被父子俩遗忘的诸伏景光连忙出声,生怕两人的关系出现裂痕,毕竟不能在小孩子面前破坏自家父亲伟岸的形象。就算,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那名名为惠的男孩,对伏黑甚尔已经是失望透顶。操着职业心的诸伏景光继续道:“只是需要配合做个笔录,调查些事情,电话聊不方便。”“行。”伏黑甚尔无所谓地应下,给出了等待的时间,“半小时。”“好的,我在这里等你。”电话挂断,伏黑甚尔在伏黑惠错愕的目光中把手机收了起来。“我还没和羽涅哥哥聊天!”“有什麽可聊的?”伏黑甚尔拿着毛巾去往浴室,打算吹个头发就出门。“不行。”伏黑惠跟着跳下沙发,拉着伏黑甚尔的衣角,扬起头,“我和你一起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你还会担心我?”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戳破了对方的谎言,“你怕是想去见乌丸羽涅。”“一半一半。”伏黑惠板着脸,“带我去!”伏黑甚尔眯起眼,带有威胁地盯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绿色眼睛,后者毫不退让。几秒后,他妥协了。“去换衣服。”如此,伏黑惠满意地松开了手,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