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乌丸羽涅上了楼,五条悟嚼着大福,含糊地说,“杰,跟上!”“来了!”夏油杰打了个哈欠,离开沙发。伴随着三人的离去,在剩余人的凝视下,发觉自己羊入虎口的工藤新一一惊,挠着后脑勺干笑了两声。“等、等等我!”他对上三人喊道,步伐慌乱地跟了上去。脚步声消失,诸伏景光笑容敛下,起初僵滞气氛重新浮出。禅院甚尔不知从哪搬来了一张凳子,坐在安静的孤儿院门口。他的左手边是抱成一团的双生子,右手边是双手被绑,昏迷不醒的伏特加。妥妥的人贩子姿态。孤儿院大院的铁门前,一辆老爷车稳稳停在泛黄的路灯下。除此之外,还有一辆黑色的本田。禅院甚尔看见来者,微微一怔,孔时雨描述时他还没有实感,如今亲眼所见,眼前面容模糊的男人,真真是像极了长大后的乌丸羽涅。随着男人的靠近,两人间的不同也显现了出来。“你就是乌丸莲耶?”禅院甚尔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懒懒地抬头。他单刀直入。“惠呢?”面对自己亲自挑的人选,乌丸莲耶深知禅院甚尔的脾性,因此,他也只是轻叹了声。“乌丸大人……”菜菜子小声唤道,小心地窥了禅院甚尔一眼,见对方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赶忙拉着美美子跑走。她们躲在乌丸莲耶身后,一人抓着一边,分别从两侧探出脑袋。有了人撑腰,菜菜子胆子也大了起来,手指拉着眼下的皮肤,朝禅院甚尔吐了吐舌头。“把伏特加也放了吧。”乌丸莲耶捏了下鼻梁,有些头疼,“惠暂时不想见你。”“又耍性子。”这在禅院甚尔意料之中,但他不想就这样放过乌丸莲耶,毕竟自己为了惠跑了这麽多天,总归是需要些补偿。况且,这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怎麽说也要捞一笔大的。这样想着,禅院甚尔扬起笑。“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哦?”乌丸莲耶好似有兴趣,话声意味不明。“前不久,有人和我一样,闯入了孤儿院。”禅院甚尔不紧不慢地说,见前方人的神色未变,他兴致稍减,加快了语速,“那个人,做了伪装,你知道是谁吧?”“不知道。”乌丸莲耶浅笑着摇头,“我又不在孤儿院内,怎麽会知道。”“不,你知道。”禅院甚尔嗤笑,“作为咒术界新上任的高层,怎麽可能没点见不得人的手段。”“比如?”乌丸莲耶脸色微微冷了下来,他双手粘贴双生子的后背,“你们先去。”菜菜子和美美子听话点头,路过禅院甚尔时,下意识戒备。“消息传播比我想得快”等双生子的彻底没入黑暗,他嘴角的弧度归于平直。“我很好奇,你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对于乌丸莲耶的坦诚,禅院甚尔挑了挑眉,开玩笑道,“药厂要倒闭了?”“可以这麽理解。”乌丸莲耶双手插兜,状似忧愁道,“药厂的前景越来越差,资金入不敷出,快要承担不起小羽的收集宝石的爱好,我可不想让小羽和我过苦日子。”“所以,你就看上了咒术界?”禅院甚尔面无表情,但从坐直的身体能看出,他不似表面上那麽冷静。“差不多。”乌丸莲耶偏着头,锐利的眼眸弯着,与乌丸羽涅更加相似,他反问,“人总要给自己留些退路不是吗?”空气安静了下来。隐隐能听见林中传出的鸟鸣。半晌,禅院甚尔啧啧称奇。“那些死掉的老头要是知道你说得这麽轻巧,一定会从棺材板里面爬起来。”乌丸莲耶低笑,眸光晦涩。“那真可惜,他们是无法知道了。”“像你这种人,是怎麽养出乌丸羽涅那种缺心眼的性子的?”说罢,禅院甚尔自己给出了解答,“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一点污秽都没见过。”“那可不是。”乌丸莲耶否认,走到禅院甚尔身旁,弯腰解开伏特加身上的绳子,“污秽,是创建在普通人的认知上,当污秽成为常态,身处污秽中的人,还会觉得污秽是污秽吗?”禅院甚尔静静看着对方的动作,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乌丸羽涅性格的造就过程。乌丸羽涅未被灌输过俗世的对与错,在他的眼中,杀人和救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他能平等的看待所有的事情。“理解了吗?”乌丸莲耶把绳子丢到一边,他谛视着禅院甚尔,“长期被当成异类看待的天与暴君。”禅院甚尔与他四目相对,久久无言。“这是我选择你给小羽当保镖的理由。”乌丸莲耶缓声,蛊惑溢于言表,“那麽,你的选择是什麽呢?”禅院甚尔手指摩挲着下巴,心中在思索对自己有益的方向。他倒不担心乌丸莲耶会对他动手,对方很清楚他的实力,不会如此无脑。不过,一开始只是想着捞一笔,现在却要把自己的也搭进去?这太不划算了吧。禅院甚尔心里咂舌。“我要更改姓氏,脱离禅院,你能不能办到。”他像是给出了交易条件。“这很简单。”乌丸莲耶轻松地说,“比给小羽挑礼物还简单。”“伏黑,我的新姓氏。”禅院甚尔扯了下嘴角,很是无语这个比喻,“其它的,到时候再详谈。”乌丸莲耶不置可否。“惠的姓氏也改成伏黑?”“对。”禅院甚尔毫不犹豫地点头。他之所以选择入赘这条路,是没有更好的选项,而今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摆在他眼前,禅院甚尔没拒绝的必要。惠待在孤儿院还有人照料,就连以后觉醒术式也不用他管,最主要,惠自己也乐意,何乐而不为。月光下,工藤新一站在街道上,仰头凝望亮堂的别墅,幽幽叹了口气。他的目的终究还是没达成,不仅如此,等他下楼时,客厅内也早已人去楼空。回到家中,手机铃响了,是工藤优作。“老爸?”工藤新一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工藤优作的来电,让他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新一,美国这边的一所公司正找阿笠博士帮忙,我拜托他把你也带上,机票已经定好了,就在明天早上。”工藤新一一愣,急忙道:“等等,我不去!”工藤优作的话音听起来很凝重。“新一,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得到消息,东京近期会出事,而这件事和乌丸羽涅有关,你能明白吗?”“老爸……”工藤新一低着头,还想挣扎。“我和你妈妈在美国等你。”说罢,电话挂断,这次的工藤优作异常果断,丝毫没有心软和给工藤新一拖延的机会。无法,工藤新一沉默着,手机倒扣,双腿蜷缩椅子上,把脑袋埋了起来。明天,也是乌丸羽涅去上学的日子。这还是他旁敲侧击询问出的讯息。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了吗?工藤新一心中其实有定论,他的脑海中,闪过乌丸羽涅挥手送别他时,略显失落的表情。工藤新一怔愣了好一会儿,有思绪从他的心头划走,似一颗流星,带着淡淡的尾光。沉吟时间短暂,今天的遭遇,使工藤新一妥协了,他听从工藤优作的安排,上楼收拾起了行李。相比起工藤宅的空荡,乌丸宅要热闹的多。回到房间等待乌丸羽涅的赤井秀一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是穿着蓝色睡衣,手里抱着白色猫猫头抱枕的乌丸羽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