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归是阿尔萨斯你的私事,你对此没有上报我也不好越俎代庖。原本我想私下询问如何处理,刚好在内部网上看见你发布的任务。我会些厨艺,便接下了。”安室透抛出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接下任务的是你啊。”听着无懈可击的缘由,乌丸羽涅了然点头,随即,他转头看向左侧带有蓝色的色块,不解道,“那你怎麽来了。”诸伏景光:“……”他无奈地笑了笑。“原来这是场误会吗?”说着,也拿出了手机中的“证据”递给了乌丸羽涅,“是卡萨布兰卡让我来的。”卡萨布兰卡?听到陌生的代号,赤井秀一垂眸,遮掩眸色,他精神更加专注,手指来回摩挲着,不知思索什麽。“楼上那朵百合?”见多识广的五条悟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他扯了扯乌丸羽涅的卷毛,反应了过来,“你想重启,不会是因为百合花被踩烂了吧?”“嗯。”乌丸羽涅平静地点了点头。五条悟不理解,他托着腮道:“就算没有被踩坏,过几天也会枯萎,你到时候怎麽办?换一批新的?那早坏晚坏有什麽区别?”“不会。”乌丸羽涅摇摇头,挥开了五条悟在他脑袋上作乱的手,眉目肃然,用一种极其严肃、格格不入的语气,带着警告道,“卡萨布兰卡永不凋零。”此举引得三人皆是一愣,对他们来说,比起花名,卡萨布兰卡更是酒名,而酒名代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永不凋零?三人下意识剖析着其中的意思,但无一的,都对自己把目标选择放在乌丸羽涅身上而庆幸。禅院甚尔视线冷冷扫过,在黑市中摸了这麽多年,他对人性的理解无疑是透彻,加上敏锐的五感,细微的情绪变化也能做到准确捕捉。各怀鬼胎。这是他给出的评价,不过,与他何干,他只是个保镖而已。“可以和我说说卡萨布兰卡都说了什麽吗?”乌丸羽涅的声音勾回三人组的思绪,诸伏景光看着被推回来的手机,微微拧起了眉。上面的短信写得明明白白,阿尔萨斯为什麽要多此一举?又看不见了吗?诸伏景光想到第一次见到乌丸羽涅时,对方手持盲杖的模样,心中有了解答。关于此事,他未来得及透露给安室透。倒也不是忘记,只是从获得代号到现在,他与安室透只见过一面,那时的安室透在做代号任务,担心有人监视,两人便没交换情报,导致了如今的尴尬情形。诸伏景光:“……”也算是因祸得福?要是他提前得知安室透与阿尔萨斯早有过密切接触,或许会找借口回绝此任务。这是为了安全。安室透定会想方设法的接近阿尔萨斯,他要是再待在阿尔萨斯身旁,其他先不说,获取到的组织信息就会产生可惜的雷同与人才上的浪费。对于稀缺的卧底,这两者都是极大的损失。但现如今,卡萨布兰卡的出现,似乎有所转机。或许两人在阿尔萨斯身边互相打掩护,安全性更高,能获得更多的情报也说不准。想着,诸伏景光瞄了眼哪怕头顶缠着绷带,气质依旧使人退避三舍的赤井秀一。——这个救命恩人是什麽成分?诸伏景光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乌丸羽涅疑惑地眨了眨眼。“不能说吗?”众人视线齐聚走神的诸伏景光。“嗯?嗯!呃,没有。”如有实质的目光,刺得诸伏景光瞬间回神,他顿了一秒,收回手机道,“卡萨布兰卡告知我,你身边缺少一名手下,他又得知我会些厨艺,便派我来了。”诸伏景光:“……”莫名草率呢。这个答案乌丸羽涅无异议,他推上墨镜,以老板的口吻对三人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自己分配做饭的事情,除了诸星君外,工资每月初定期汇款,不收取住宿费,食材费给予报销,找……”他左右迟疑,最后拍了下五条悟肩膀,交付重任。“找他。”五条悟:“???”“为什麽!”他不可置信地拍桌。“住宿费。”乌丸羽涅侧头隔着墨镜与五条悟对视,谴责道,“还有赔偿我的花。”“这不是老子干的!”五条悟捂向自己腰间,摸了个空后“唰”地指向昏昏欲睡的禅院甚尔,“是他!老子的‘六眼’亲眼看见他把掉在地上的花给踩了!”“是你把花弄到了地上吧。”乌丸羽涅不为所动,表情冷酷。茶几晃动时,在场的只有他和五条悟,禅院甚尔进门之后,就没人触碰过茶几。“那老子还找人修卧室了!”五条悟努力挣扎着。“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乌丸羽涅冷漠地反问,“你也可以选择现在离开。”五条悟:“……”离开是不可能的。他认命的摊回桌子上,至于钱,五条悟表示,洒洒水啦。咒术师菜过,但没穷过。更别说他这个最强。骄傲jpg安室透转头和诸伏景光面面相觑,事情进展比两人想的要顺利许多,没想到阿尔萨斯就这样轻易接受厨师变成三名这件事。要知道,代号成员生性多疑,能相伴出任务都是多年积攒的信任,更别提阿尔萨斯这种直接准许两名刚获得代号的成员入住家中。是对自身能力的自信?还是对他们的信任?前者可能性更大。幼驯染的默契,两人很快达成共识。“你们要是想住在外面也可以,自行安排。”来自上司的周到。“就住这儿吧。”“不必。”“咚——咚——”昏暗的走廊,敲击声由远及近,令人毛骨悚然。“滴滴——”枯瘦的手指在门上输入着密码,用力一推,门,开了。屋内灯光明亮,一名高挑的男人身着浅灰色衬衫,白色的发丝微微遮住眼眸,他脸上挂着淡笑,从侧面看,年纪不过三十。男人弯着腰,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拈着一块小面包,喂着眼前白黑相间的八哥鸟。听见开门声,他碧青色的眸子稍抬,丢下手中被吃了一半的食物直起身,看着来者,平和的笑容抚平心绪。“乐岩寺嘉伸……对吗?”男人的嗓音悠扬绵长,似空谷中的回响,低冽纯净。来者走到灯光下,他下垂的灰白眉毛遮掩着失去一只眼睛的漆黑眼窝,脸上布满褶皱,下巴胡子长至胸口,佝偻的身形杵着一根拐杖,搭配着简易的白色羽织,就像是从平安京时代走出来的老者。“老头——老头——”没等乐岩寺嘉伸开口,站在栖杠上的八哥扑腾着翅膀,发出类似于幼童尖锐的声音。嘲讽意味十足。“小花。”男人低音地叫了一声,淡淡笑道,“不要介意,小花被小羽惯坏了。”被称为小花的八哥在晒杠上来回跳动两下,飞上男人的肩头,蹭了蹭男人的脸颊。作为活了六七十年的咒术师,乐岩寺嘉伸的心眼还没小到这种程度,想起此行的目的,他紧张地紧攥着拐杖。明明是笑着,乐岩寺嘉伸却感到一股压迫,那是来自上位者俯瞰蝼蚁。他拼命忽略心中的异样,紧记总监部几人的嘱咐,冷哼一声道:“乌丸莲耶,我来拿药。”“嗯?”男人,也就是乌丸莲耶,他逗弄着小花脑袋的食指一顿,缓慢转头看向了他,“要是我没记错,今天才月中吧?你们这麽快就吃完了?真让人惊讶。”话虽如此,但乌丸莲耶的语气平缓,暗藏着深究与质问。“这不是你该问的。”乐岩寺嘉伸扬眉,死死盯着乌丸莲耶的眼睛,神情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