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点头应下了,认真问道,“需要准备什麽吗?”“不用。”乌丸羽涅摇摇头,转身下了沙发走向厨房的方向,轻缓的嗓音如夜晚的清泉,他淡淡地提醒道,“琴酒叔叔不喜欢说谎的人……姐姐也是。”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见到不止一个代号成员。赤井秀一从乌丸羽涅的话语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呼吸节奏乱了一瞬。他定定注视白发男孩毫无防备的背影,曾有无数次机会,赤井秀一可以直接让fbi连带着把苏格兰和波本这两名代号成员一网打尽。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麽做,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如今,禅院甚尔的告假,赤井秀一再次涌上了这个念头,又很快被他压下。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切菜和浓汤慢炖的“咕嘟”声。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各站一边,独自忙活着手上的活,谁也没提起午时的事情,气氛莫名的凝滞与沉重。或许,这只是安室透单方面的感受,他在偷偷的观察诸伏景光,想从对方脸上找寻出不同寻常的痕迹。以至于连胡萝卜要变成胡萝卜泥了都没发觉。“安室?”如炬的目光过灼热,搅拌着锅里牛肉咖喱的诸伏景光不解转头,想事想得出神的安室透被他抓了个正着。看见自家幼驯染忽然僵住的表情,诸伏景光的困惑愈发浓重。“怎麽了?”安室透犹豫再三,放下菜刀,拿起菜板,走到诸伏景光身边把上面的东西倒入锅里,压低声音道:“窃听器碎掉后发生了什麽?”“嗯……”诸伏景光低头看回锅中染上红色碎点的咖喱,放慢了搅拌速度,含糊道,“什麽都没有发生。”“你在说谎。”蓦地,安室透攥住他的手腕,紧视那双蓝色的猫眼,他看清了里面的无奈,那是无声的拒绝。安室透一怔,松开了手,拿着菜板默不作声地走回了原位。乌丸羽涅来时就是这样一番场景,他探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厨房里的清闲,直到两人都注意到了他。“绿川~”他嗓音清脆,笑盈盈地弯起眸子,“我想吃蛋糕。”“不行哦。”诸伏景光放下勺子,走过去揉了揉男孩的脑袋,“马上吃饭了。”乌丸羽涅被揉得低下脑袋,头发遮住眼眸,有些睁不开眼,他抗议出声。“你以前都不会拒绝的。”“是吗?”诸伏景光佯装思索,在期待的眼神里,把男孩乱糟糟发顶稍微整理,无情开口,“现在不行了。”“哦……”男孩气鼓鼓地走了。“你什麽时候和他关系这麽好了?”是全程安静不出声的安室透,他在乌丸羽涅离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虽然与阿尔萨斯住了一段时间,但除了禅院甚尔和白发少年,几人与阿尔萨斯的关系都算不上熟络,别说摸头这种亲密的行为,就连单独相处都是少有的。想着这一切,安室透错愕猜测。“是窃听器碎掉后的事情导致的?”诸伏景光没有乌云重彩,月光无影,河流湍急。淩晨时分,暴雨反复的突然,硕大的雨点坠落于河水之上,撞出淩乱的水花。“哗啦——”是铁链被拽动的声响,夹杂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听不真切。“卡瓦尔多斯!”一声怒吼,从某处正在建设的高楼中传出,“你个老鼠!”“我可不是。”回应者虽说着一口日语,却有着浓重的口音,异常别扭。被擦得噌亮的皮鞋映入眼帘,因为走动,扬起小片尘埃。“不要反咬一口,龙舌兰。”随着男人的走近,西方人的容貌展露无遗,他的身形和壮硕的龙舌兰相比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