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放下酒杯,指了指齐意康面前的杯子:“齐郎君,你有天人之姿,更别说卫玠还是因为体弱被看杀的,你先前病着,和他相似的地方更多,怎么你反倒还不喝?莫不是要等着听一句夸?”
钟引光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罚他酒的机会,她默叹一声,抢先一步端起了齐意康的酒杯,豪爽地说道:“诸位,这杯便由我代齐郎君喝了,你们继续。”
席间的气氛静默了片刻,齐意康也愣了,不过钟引光没留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便迅速将酒悉数饮尽。
梁有仪还是向着钟引光的,她用筷子敲敲酒杯,提高了声音道:“下一个轮到谁了,继续翻。”
赵献已经不想数自己今天被气到第几次了,他向几个好友递了个眼色,他倒是要看看钟引光要替他喝下多少酒。
他们在一块厮混久了,极有默契,一个眼神就达成了共识。
齐意康不熟悉流程本就有些吃亏,偏偏酒牌令也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总能在他身上找出点沾边的东西。
齐意康被几个人一唱一和的劝了数杯酒,还没轮过一圈,他是一次都没逃脱。
钟引光喝酒又喝得急,没一会她就有些发晕了,而齐意康又输了一轮。
谢郎君直接把酒杯推到了钟引光面前:“钟四娘,你若是喝不下了,便让他自己喝吧。”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齐意康,哂笑着说:“八尺有余的郎君,怎么好总是让你一个女郎替他挡酒。”
这话说的不客气,齐意康之前的志得意满早已没了,他一言不发,手已经去端酒杯了。
钟引光按住了他的手,对着眼前步步紧逼的郎君轻佻一笑:“你急个什么劲?我是缓缓再喝,又不是不喝,岂有我喝不下去的酒?”
谢郎君表情浮夸,笑得玩味:“钟四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知我们可还遵守之前喝酒的规矩?如果一炷香的时间里没喝完,就再多罚一杯。”
钟引光不再看他,懒懒地端起酒杯:“自然要遵守。”
她又是一口气喝光了酒,把杯子搁下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和一直在看她的赵献撞在了一起。
赵献是千杯不醉的海量,以前她行酒令输了,碰上喝不下去的时候,都是赵献替她挡的酒,没想到今天换成她替别人挡酒了。
赵献眼中有落寞,还有很多她一时读不懂的情绪。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钟引光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神。
齐意康看她一连饮了数杯早已无心玩乐,他双手抱臂,坚定无比地说自己退出。
“欸,行酒令哪有行至一半说不玩的?”
见他不为所动,谢郎君又换了个说法:“钟四娘酒量不差,她也有分寸,可这会连她自己都说还能喝呢。”
无论他是嘲还是捧,齐意康都不在乎。
眼看怎么激将都不起作用,谢郎君酒气也上头了,他撸起袖子,单腿就踩上了椅凳:“大家都正在兴头上呢,齐郎君可别扫兴。”
赵献冷着脸叫停了他:“谢六,我陪你喝。”
他无意帮齐意康解围,只是烦这谢郎君没个眼力见,他再怎么逼人和他行酒令,输了的酒不还是要给钟引光喝吗?
谢郎君被赵献一喊就醒了大半,他连椅凳都没擦,也不管衣袍被蹭脏,径直便坐了下去:“嘿嘿,还是和五郎喝酒痛快。”
见他终于安分了,齐意康才赶紧去问钟引光:“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