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感觉这个春天如此生机勃勃。
所有都过去了。
他蓦地停下脚步,姜赦怔了一下,回过头迷惘地看着他。
&ldo;怎么了?&rdo;
林枷抬起手,轻轻抚摸姜赦的脸颊,低声说:&ldo;阿赦,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rdo;
姜赦顿了一下,按住他的手,偏过头蹭了蹭他的掌心,却有些无奈地说:&ldo;被你发现了。&rdo;
他想去试试的,但这种话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甚至理智知道这是不应该的。所以他想,只唱给林枷听就好了,如果林枷也喜欢他的声音,即使不能去做,心里的遗憾也会稍微降低一点。
他想去试试的,但他也不打算去做。
这是不应该的。
这是现实不允许的。
可林枷真的太敏锐了,一下子就捏住了他藏在心底的克制,然后毫不犹豫地解放出来。
林枷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ldo;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去试试看吧,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么辛苦了,普通的衣食住行也已经足够了,耿直婶他们知道的话,肯定也会支持你,就算没有结果也无所谓,我一定会考上的,到那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而且‐‐&rdo;他细细摩挲他的眼角,认真专注地看着他,&ldo;你真的唱得很棒。&rdo;
他们若无旁人的模样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但他们谁也没有在意旁边的指指点点。
姜赦沉默片刻,眼中闪过克制、犹豫、挣扎等等情绪,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泛着浅浅的水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蓦地把林枷抱进怀里,低下头小声说:&ldo;林枷,你真的超爱我的,连我想说什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又把我的话完完全全堵了回去,幸好我们不是敌人,不然我早就死在你手下了。&rdo;
林枷垂下眸,语调温柔,&ldo;可是无论哪个方面,你都更胜我一筹啊,而且,我不会伤害你。&rdo;
他没有再多说,无论是姜赦颤抖的手指,还是他激烈跳动的心脏,都没有多说,这样就好了。
然而当他们回到家之后,却发现耿直婶他们家的气氛不太对劲。
门关得紧紧的,姜赦敲了门,耿直婶面色沉郁地走出来,冲他抱歉地笑,&ldo;今天家里来了特别的客人,不好意思啊。&rdo;
姜赦理解地点点头,离开之后却和林枷对视一眼,目光双双落到楼下那辆价值不菲的轿车上,但最后耿直婶和他们的客人似乎不欢而散了。
隔天姜赦如约和田柚他们见面,弹吉他的男孩叫方正,敲架子鼓的蘑菇头女孩儿叫孙雪子,田柚只是负责组织,并不参与其中,一来二往便过去了半个月,这时原来的主唱林茂似乎终于因为失恋而回到乐队之中,在接受到队友们无情的语言鞭笞之后,垂头丧气地坐在旁边听姜赦他们唱歌。
最后闷闷不乐地说:&ldo;老天赏饭吃的人就是不一样。&rdo;
姜赦听见了,摸了一把夏天的热汗坐到旁边,一边拿起矿泉水瓶一边对他说:&ldo;那你去,我喝口水。&rdo;
林茂之前其实和他打过篮球,关系倒也不错,闻言便笑了,捶了他一下,&ldo;你当我什么,说去就去?&rdo;
姜赦接住他的拳头笑,&ldo;主唱啊。&rdo;
孙雪子不耐烦地敲了几下鼓,&ldo;随便你们谁,快点。&rdo;
林茂啧啧摇头,&ldo;真是一群无情又冷漠的同学。&rdo;说着便走了过去。
林枷知道他们练习的位置,偶尔也会过来找姜赦,他脾气好面相也生得讨人喜欢,很快就和所有人熟悉起来。不过,他每一回过来都是找姜赦的,两个人的氛围完全没有旁人可以插入的位置,偶尔也会被放在一起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