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子大不如前,太医的意思,雕刻这些事情,殿下也不要做了。”童儿劝道。
李昭道:“再过七日,便是汐儿的生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也就只能雕刻个小玩意儿了。”
童儿便不再多话,在公主的事情上,殿下总是格外的执着且认真,哪怕是拼着自己的性命,也定要去做的。有时,童儿也会大胆的揣测,殿下在乎的,是这天下苍生,还是公主李汐?
李汐本不太愿意过生辰,可李铮不依,“汐儿为了炎夏辛劳一年,你的生辰如何能冷冷清清?每年你替朕操办,朕也要替你办。”
李汐还要拒绝,李铮义正言辞道:“汐儿就听皇兄这次吧,这次你什么都不用做。”
李汐无奈,瞧着那双满含希冀的眼,不忍拒绝,只好点头。“简简单单就好,眼下国库虽然充裕,可也不能铺张。”
“皇上才说了主子不必操心,这音儿还未落下呢,又念叨上了。”新衣一旁掩嘴直笑,捧了茶给李汐,“依着奴婢的意思,主子这七日时间,就什么也不用过问罢。”
李汐睨了她一眼,李铮又在一旁附和,无奈地叹气。
虽然李汐已有发话,此次生宴就简单一些就好,可李铮却相当上心,整日与魏子良商议生宴的细节,事事亲自处理
。新衣更是早在半月之前,就开始为李汐的生宴准备着,近日更是忙碌,按照李铮的意思,在桐梧宫布置下。
而李汐这个正主,趁着这段时间无多少事,倒是经常去乾清宫问问沈清鸣李铮病情一事,间或摆上棋局对弈几盘。
李汐生辰的前一天,新衣捧着新制的新衣兴致冲冲的朝勤政殿跑去,一推开门却未见自家主子身影。
暗道奇怪,主子一天有事无事都在这勤政殿批阅奏折,或是看看书打发时间,刚才还看见自家主子在这里,怎么一眨眼便不见了。一跺脚,朝来仪居赶去。
才到来仪居门口,碰上幻樱从里头出来,冷冷道:“公主不在。”
不在勤政殿,也不在来仪居,便只能在乾清宫。新衣与幻樱一头往乾清宫去,一头说道:“皇上这几日都在桐梧宫,主子去乾清宫做什么。”随即想到在乾清宫的沈清鸣,皱了皱眉头。“沈公子虽是好,可我却不怎么喜欢,真不知公主是怎么想的,即便他为皇上看病,也未必太看重了些。”
想着想着,新衣又惊讶地叫了一声,“公主该不会,看上那个沈清鸣了吧。”
沈清鸣虽然一幅温和如玉的模样,新衣却不怎么喜欢,或许因沈清鸣不懂朝堂上的事情,更不希望李汐嫁给他。她心里想着,安小侯爷就不错,平素又知道心疼主子。
“公主的心思,你我哪能猜到。你跟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也该改改急急躁躁的毛病,哪日给公主惹了麻烦,死也不够你赔罪的。”幻樱一次说了这样多的话,虽然仍旧冷清,可语气中难掩关心。
新衣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乾清宫后院较为僻静,平素李铮很少来,倒是合了沈清鸣的意思。院子里有一颗古槐树,皇宫还未修建就在这里,因那时已经有五人合抱粗大,便留了下来。几近百年下来,却不再长了,只是枝叶茂盛,几乎覆盖了整个后院、
树下两人静坐其下,两双眼盯着桌上的棋局出神,眼中闪过精光,有棋逢对手的欣喜。
风卷起满树的绿叶,地上的斑驳光影便立即改变,一道光束落在棋盘上,李汐双眸一变,“啪”的一声脆响,重重落下一子,正在那束光点处。
风停树止,沈清鸣倏尔一笑,正如拂面的春风,看着实在舒服。
“近日,怎不见公主身边的那位新衣大人?”沈清鸣沉思许久,方才缓缓落下一子,无意问道。
“左不过在何处发现了新鲜事罢了。”李汐想着如何落子,随意应着。新衣对沈清鸣的敌
意她自然清楚,每每自己来乾清宫,她必定要寻些借口找自己回去。新衣性子不似幻樱那样沉静,还有点小孩子心性,爱恨喜恶表现太过明显。
沈清鸣轻笑一声,“女孩子,爱玩爱闹一些,活泼一点才好。”
“小孩子心性,迟早吃亏的。”见沈清鸣落下一子,李汐忽的眼一亮,脱口赞道:“好棋!”
“在这后宫,还能保留着那份纯真,可见公主对新衣大人,极其宽容的。”沈清鸣道。
李汐不搭话,只专注棋局。
她都明白,新衣这样,也是为了自己。幻樱带领着女侍,时刻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所以她一想沉静些。
新衣那个孩子,只是为了让自己笑笑而已。
“那是傻。”李汐落下一子,喃喃念着。她是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