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红漆梁木上,黑猫的肉垫踩着,没发出声响,琥珀瞳孔眯成线,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爪子。
“我们都有罪,带着不同的罪降生到世界上。如果我今天不抓这些孩子人来,你们真的愿意和我说话吗?呵呵呵。谁就应该定义什么样的人一定是好人,什么样的人就是坏人。谁有哪个权力?大家看着都人魔狗样的,心里面乌泱泱装着多少的腌臜事儿!你就敢说,自己没有脏事吗?没有龌龊的思想吗?”
许易蓓干脆坐到长椅上,看着幽幽的白蜡烛,一字一句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也没有人一辈子不犯错,没有腌臜思想的,你要想谈,那我们就来谈谈,你不用这么紧张,找个椅子坐下吧。”
慈父眯了眯眼,认同了许易蓓,竟然真的拉着女孩坐在前排。
“人既又神性也有动物性,邪恶与善良可以并存与一个人身上。你想象不到一个人好能好到哪里去,也没办法想象坏能坏到什么边际。法律呢,它特别可爱。你有多好,它从来不会管你,但是它能够限制你恶的边界。它是人性的底线,不像宗教那么高雅,那么虚幻,说一些没边的东西,它就是踏踏实实告诉你,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所有人应该处于什么样的范围内。它不管上限,只告诉你不可以突破底线。①”
慈父的手从女孩的肩膀上落下,两只手搭在双腿上,偏着脑袋听着这个女警察说话。
***
高蔷从小巷穷追不舍,走到街角转了好几个圈,四周钢铁建筑向上蔓延,黑色钢铁直插天际。
她踩在石砖台阶上,推开陈旧的木门,陈年细灰扑鼻而来,呛得她直咳嗽。阴冷黝黑的小道向前延伸,四周湿漉漉,滴答答向下淌水。
前方几百米有一闪木门,错落有序排布的红砖墙壁,挂着蜡烛台。周遭一片漆黑。只有木门开的小缝露出殷红的光彩。
她慢慢走着。
喵————
凄厉的猫叫从她身后传来。
不知道何时,身后出现黑猫,眼睛散发幽幽绿光。
她后退几步,打开身后的铁门,放黑猫出去。黑猫在她的脚踝处蹭了蹭,拱起背部,一跃而出。
萧蔷关上门,深深吸口气,重新拿起枪,向前方走去。
咯吱——的声响,铰链转动,眼前红殃殃的血色,充斥着她的眼睛。
身后是锁链搭在冰冷铁把手上发出哗哗的声响。然后传来轻笑声。
她回过神来,手用力拍打木门,锁链的回响宣告这场徒劳无功的挣扎。
只能往前走。
这处的空间似乎有些大,暗红色似是一块幕布,盖在所有物体的表面,几百平米的大广场连带着几个小屋,边缘堆放着大肚木桶。
打开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慢慢顺着广场往前走,打开第一扇屋子的大门,强力的白光野蛮地刺入眼睛。
屋子四周齐刷刷堆满方形酒桶,长长的火药棉线蔓延出来。
刺鼻的火药味弥漫着整个空间。
顺着火药棉线往前走大概五六十步,是第二个房间。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能听到轻声的电子滴答声。不详的预感顿时溢出来,她连忙快跑两步,用力的打开门,在黑暗血红中已经适应的眼睛此时又被白光刺激到,她伸出胳膊眯起眼睛,一排排炸药捆着计数器,上面的计数已经开始倒数。
高蔷睁大眼睛,环顾屋子,这几十平米的空间,四个角的B356型炸药已经堆到了房顶。这个吨位的炸药足以使四周化为焦土。
冷汗从背后冒出,她想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