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下巴,她的笑?容荡起了一种小孩子偷糖果?的味道,无辜又坏坏的,问:“林柏楠,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的喉珠蛄蛹蛄蛹的,半晌,对着白墙板脸表白:“因为?喜欢你是?全世界最简单的事,一学就会,学会了,就一辈子都会了,这是?我擅长并?且喜爱做的事……”
脸颊升温,他把自己给讲难为?情了:“袁晴遥,你……你应该也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吧?”
袁晴遥的脸绕到林柏楠的眼下,嬉笑?:“林柏楠,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呢?”
“……睡觉。很晚了,快点。”林柏楠愣是?不?看袁晴遥,他翻出闲置已久的足托,减轻足下垂专用的矫正器,不?能再“自虐”了,养护好身体才?能陪她很久很久。
他用手把两?只?脚依次装进去,关上粘扣,摆好腿脚,平躺,望着天花板拍拍身畔的位置:“躺下,靠近一点。”
那别扭的模样?惹得她开怀大笑?,今夜她要欢喜得睡不?着了。
贴着他的左臂躺下,她的心脏拉下马达,咚咚地疯狂撞击胸膛,而近侧的男人?同样?心跳如?鼓。
这是?他们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过夜。
袁晴遥在林家睡过一晚,在医院陪床一晚,高三毕业旅行在酒店的那一晚,林柏楠在十二点前叫醒了她。
在她昏昏大睡之时?,他小心地把她搭在他身上的腿拿开,静悄悄地挪上轮椅,找酒店前台热了饭、剥了虾、洗了手,然?后,喊醒她起来吃宵夜。
她睡眼惺忪,眼睛好似用刀拉了一条缝,唔唔道:“哇,看起来好好吃呀……”
“眼睛都没睁开,能看到什么?”
听到林柏楠的吐槽,她索性不?睁了,给他撒娇,闭着眼睛张开嘴巴:“啊——”
耳边传来他无语又宠溺的一声“嘁”,接踵而来的是?热腾腾、香喷喷的一勺海鲜砂锅粥,以及他的声音:“张嘴。”
就这样?,一勺粥、一只?虾、一块鸡肉、一口蔬菜,袁晴遥闭眼盘腿坐在“贵妃椅”上,没用手就吃完了一顿夜宵。
期间,她还故意装作很惊讶:“咦?这虾怎么一个壳也没有?”
又一只?弹软的虾子喂进她的口腔,她听见她的少年说:“林柏楠给袁晴遥的虾什么时?候是?有壳的?”
她吧唧着嘴,笑?着回复:“袁晴遥同上。”
十二点半左右,林柏楠送袁晴遥回去了她和何韵来的房间。那时?的他们还没正式交往,再加上两?人?年纪尚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共度一夜,传出去了总归不?得体。
窗帘缝隙里流进城市的斑斓霓虹,华灯初上夜未央,雨停了,灯灭了,缘分与爱衔接了。
袁晴遥翻身,轻轻拥住林柏楠的脑袋,他刚洗干净的头?发毛茸茸的,还有两?撮淘气的毛毛不?知何时?翘了起来,呈树枝状,尖端打弯,一左一右,就像两?根鹿角。
漂亮、圣洁、忠诚、平静、带一点清冷的神秘感,以及那双空灵的小鹿眼,她的林柏楠和“鹿”有许多共同的特点,既然?如?此,她祈祷再多两?个寓意,那便是?长寿和幸运。
她卷着他的头?发玩,怀里的他动了动,束紧她的腰,说了句有撒娇之嫌疑的话:“唱首睡前歌吧。”
“你要我哄你入睡?”
“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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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很大啊!不?怕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