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便把一旁的卢卡斯也拖下水:“卢卡斯今年也收到过啊,不信你问他。”
“……凭什么你们都有,就我没有?”莱昂纳多难以置信地问,“难道我和她分手后你们一直都在收她的礼物?凭什么,就因为我没有送她生日礼物?”
托比咳嗽了一声:“没关系,你愿意和她离婚,对她来说可能已经抵得过你送很多年的生日礼物了。”
对于莱昂气急败坏的表情,托比无动于衷地抄着手看他,卢卡斯也对他死皮赖脸一笑,所以莱昂最后只好悻悻地投降说:“算了,你们陪我去酒吧再喝一轮吧。”
但他居然又一次遭到了拒绝,而且托比这次的态度无比坚决:“不行,在风头过去之前我不想和你出去了。你知道我这些天一直被狗仔追着问,你在我的床上表现怎么样是什么感觉吗!我真的要疯了,我甚至不敢去你家见艾莫琳!你当初怎么能让凯瑟琳被女人哄走呢?”
卢卡斯也欲言又止、满脸赞同地举起手——从凯瑟琳和汤姆·克鲁斯的恋情引起热议、被部分人怀疑是遮掩彼此性向后,莱昂纳多作为凯瑟琳的前夫不免被拖出来跟着倒霉,然后开始了连锁反应,害得卢卡斯也有和托比一模一样的遭遇,几乎被当成莱昂心仪的同性对象,于是莱昂纳多捂住了脸。这次,这些风波绝对是凯瑟琳造成的:他明明是如假包换的纯直男,演心之全蚀的时候都要把大卫·休里斯半秃的脑袋想象成凯瑟琳才能硬着头皮亲下去——但他可不信凯瑟琳演战火中的伊甸园的时候,会把茱莉安·柯勒当成他。结果凯瑟琳现在倒是恋爱得挺开心,他却受了池鱼之殃,简直要把他气个半死。
他也不急着去酒吧了,毕竟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所以他一屁股坐下对托比抱怨:“哼,这次他们要是吵架,凯瑟琳肯定打不过汤姆·克鲁斯了,我看她到时候要怎么哭,克鲁斯哪有我好啊。”
“……你能不能想点好的,她疯了才和克鲁斯打架。”托比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再说也从来没听过克鲁斯有打人的记录啊,反倒是莱昂之前在酒吧揍过人……分手时又被凯瑟琳揍了一顿,所以才一直这么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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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搬迁到弗吉尼亚州的格洛斯特县取景时,这股热潮仍然没有褪去,甚至也许永远不会褪却,至少凯瑟琳和汤姆从比弗丹公园的片场一起出来时,看到拥挤的粉丝时是这样想的。
不过片场外等候见面和签名的粉丝是为谁而来,倒是很容易区分:拿着壮志凌云海报、雷朋眼镜,高喊着“汤姆”的激动男粉有一大堆,以及尖叫着夸凯瑟琳漂亮、求她像奥斯卡红毯上那样给她们用口红签名的姑娘们也比比皆是(汤姆还瞄到了许多女孩举着泰坦尼克号的露丝单人海报,甚至还有老友记客串的剧照)——所以怀疑两位巨星的性向确实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何况就连狗仔去盘问妮可·基德曼时,妮可对前夫的新恋情兴趣寥寥,只简单表示祝福,但却为凯瑟琳遭受的舆论压力额外说了几句好话,很难不让人怀疑过去一年他们三个感情状态的内情。
狗仔都很难挤得过这些狂热的粉丝,好在凯瑟琳和汤姆的保镖团队都很齐备:从生日派对那天开始,汤姆就出动了他那支11人的保镖团队,时刻不离他们身边。毕竟他们俩都有着被疯狂粉丝跟踪和袭击的丰富经验,成名以来相当多灾多难,公开恋情后完全可能产生爆炸的化学反应——字面意义上。何况凯瑟琳的疯狂粉丝一般是只想杀她,但汤姆碰到的要更变态一点,因为上一次汤姆如此紧张地启用这么多保镖,不仅是为那个四年前枪杀了范思哲创始人的连环杀手“爱上了”他,所以准备把他关进地下室折磨死,还因为当时那个杀手还想对妮可下手——原话是“我要杀死妮可,这样我就可以独占汤姆了”,因此凯瑟琳简直是双倍危险,所以汤姆实在不希望凯瑟琳因为和他在一起而出事。
“我很抱歉今天签不完了,”尽管凯瑟琳对粉丝的态度在明星里绝对算不错,但有汤姆这个简直要把粉丝捧成上帝的天使巨星相比,她之前的态度还是有点相形见绌了,“你们可以寄到CAA或者我的工作室——留下地址,一段时间后会寄回签名的。”
汤姆护着她坐上了车,人群还在激动地敲打车窗时,汤姆就已经搂住她说:“你辛苦了。”
“这算什么,我又不是没经历过,”凯瑟琳无所谓地说,无非是泰坦尼克号上映后的热潮又来了一遍,只不过与那时候相比,那时的她和莱昂之间的距离,反倒比现在她和汤姆来得大,这让她心情还不错——她从来不喜欢屈居人下,于是她调侃了起来,“再说你比我还辛苦呢,我想起那天我们购物完出来你就被拦住了,这对我来说是很难得的经历,因为一堆男人围着我,但注意力居然全在我身边的人身上——为什么大街上随时随地会有携带你海报的男粉丝?”
“我倾向于是剧组的口风故意不紧,泄露了我们的行程,”汤姆笑着说,“这次可没有香草的天空管的那么严了。”
回到酒店他们共同居住的总统套房后,凯瑟琳去卸妆泡澡,而汤姆则在客厅里对远在澳洲的妮可拨通电话,亲自询问她还要不要去斐济的瓦卡亚俱乐部小岛上度假——
“你要我让你吗?但这可是去年就订好的度假行程,我无所谓,但我已经答应孩子们要带他们去玩了。”妮可语气警惕地说。
“我只是问问你去不去。”汤姆礼貌地说。
“我要去,而且罗素陪我去那里度假。”妮可语气坚决地说,“怎么,你带凯瑟琳过来啊,我又不会吃了她。还是说她介意?”
“我还没有对她提起去斐济度假的事,更没有提起你,但是……”
“那你就告诉她啊,虽然说实话,我不觉得她会在乎这个。”妮可打断了他的话,这让他也稍微有了一点火气。
“你说得对,她从来不在意这些,但不代表我就能得寸进尺,不照顾她的心情了。不过我想在我和她去度假前,我还可以把贝拉和康纳接到片场玩玩,他们已经在你那里待了不短的时间了,不是吗?”所以汤姆转变话题,提起两个他随时有权从妮可身边接走的孩子,果然妮可的语气为之一滞,甚至有些气愤,于是他继续提醒道,“妮可,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们了,之前我也从未催促你,我希望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妮可的语气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情感,她低声说道:“他们都很想你……如果你要接走,我也没什么话说。但你以后还会让我见他们吗?”
“当然,这是我们当时说好的,不要担心,你带着他们先在斐济玩吧,你走的时候把他们留在我这里就行。”汤姆的语气也恰到好处地放软安抚,这才挂断了电话。接着,他又和卡梅隆·克罗聊起香草的天空后期剪辑的事,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等他又一次放下电话后,凯瑟琳已经从浴室出来,换上了一身侧边绑带的丝绸睡裙,由于冷气开得很足,她还在身上随意罩了一层单薄的纱衣,斜靠在床边看报纸。她背对着他,说实话,她纱衣下光裸到腰际、只有几根丝线绕过的背脊让他很难再有继续工作的欲望了。
“你在看什么?”他走过去,坐在床头抚摸她的肩膀,却发现凯瑟琳对着报纸若有所思,而当他看到报纸内容时,顿时他的手也暂时停了下来——这篇报道例举了他的两任妻子以及凯瑟琳之间一模一样的年龄差,妮可和罗杰斯一模一样的34岁离婚年龄,并把这归结于他信仰的山达基教。
“我确实是才发现,我和妮可差了11岁,而妮可和罗杰斯又差了11岁。而且我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你好像从来没对我提过你的宗教信仰。”凯瑟琳沉思着说。
汤姆斟酌着词句说:“因为……我感觉你对这些好像完全不热衷,甚至有点冷淡。所以我为什么要和你说你不感兴趣的事,让你觉得无聊呢。”
说起来,这也是件不大不小的怪事:凯瑟琳作为犹太人,而且还是犹太人中占比不算少的斯拉夫裔,却很少混迹于纯粹的犹太圈子。当然,她的朋友里也有一大堆犹太人,但她好像并不十分在乎这些,甚至据他所知,凯瑟琳之前的私人婚礼也没有请犹太牧师。而他的朋友,山达基教的教主大卫·密斯凯维吉在他的生日派对后,过了几天就曾经问过他,能否把凯瑟琳·霍丽德也拉进教派里,为教派再增添一圈浓墨重彩的明星光环——而当时他的答复是:“你不可能让一个犹太人改信我们的信仰,这相当于在好莱坞对自己的事业进行自我毁灭,她不会答应的。”
“我现在有点好奇了。你知道,围绕你的种种谣言从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就开始了,我自己也总是被各种污蔑和谣言困扰,所以我只想听你内心的想法,”凯瑟琳歪着头说,“如果我们要继续,我们总是需要更加了解彼此的。比如——他们真的治好了你的阅读困难症吗?”
但汤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思索着,甚至有些没头没尾地说:“乖仔也疯狂上映时,有记者问我,准备好迎接一夜成名了吗,而我当时的想法是,一夜成名?可我已经出道整整三年了。但那个时候,我还没想到又一个三年后,壮志凌云对我的事业带来的提升,比这要更疯狂得多。”
“所以又是‘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就认识你了。”凯瑟琳轻声说,而汤姆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为柔和——他知道凯瑟琳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爆红带来的迷茫和惶恐,因为凯瑟琳同样经历过。
“就像木兰花里那样,我和我的父亲非常疏远——在我小时候,他总是虐待我,但我的母亲和姐妹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汤姆漫无边际地说着,但看上去相当平静——他已经39岁,功成名就,所以早已不为这些往事所动容,甚至很久没有想起了,“并且他在我成名一段时间后就去世了。而名气带给人的困扰,不安……我想你比我更明白。总会突然有些事情发生,让人很难快乐,或者很难克服问题,而宗教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帮我找寻解决问题的方案。”
他看了一眼凯瑟琳,犹豫后说:“当然……家庭也是个很好的疏解渠道。我承认,壮志凌云上映后我有些被扑面而来的追捧吓到了,我本能地想追求普通人都会寻求温暖的一个方向——婚姻。所以我很快就在第二年和罗杰斯结婚了,而这显然不是个好选择,那时候我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放在经营家庭上,所以又是一个三年后,我爱上了妮可,所以迅速放弃了这段婚姻——那时候我和罗杰斯已经分居了好几个月,她对我无比厌倦,我同样如此。”
他就好像在说她自己的经历一样,凯瑟琳有些惊奇地想。壮志凌云之于他,就像泰坦尼克号对她的作用一样。而时过境迁后,汤姆可以平淡地提起和罗杰斯的第一段婚姻,毕竟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但她并不是很想谈论和莱昂的婚姻——之前重回故地的感触和痛苦仍然历历在目。而且说实话,这方面汤姆也知道得够清楚了,因为他们的选择相当类似。
所以她语速缓慢地说:“你的母亲爱你,这很好,但我……小时候,从来没有人为我挺身而出。那时候我向上帝祈祷过很多次,上帝从未有所回应。而我在有些时候是个纯粹的功利主义者,所以宗教从来不能抚慰我的心灵,我不能相信一个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刻毫无作用的东西,我能走到今天,是凭借我自己的努力,以及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