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中除了李酌修再无旁人,鱼十鸢一瞬间打起了精神,她谨慎地靠过去,屏息凝视低问;“发生何事了?”
“嗯?”李酌修似乎分为诧异,他掀起眼皮没什答复,转手去开食盒。
鱼十鸢以为他要喝完药再说,又想起他那副苦不堪言的神情,从怀里掏出早早备好的糖,递了过去。
谁知李酌修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来接。他脸上似有得意之色,将碗放下后,那神色更甚。
鱼十鸢莫名其妙,“你大早上寻我来做甚?”
“……送药啊。”李酌修将嘴抿成了一条线,他精心备了这么久,合着鱼十鸢一点也没留意啊!
“鱼十鸢,方才你可瞧到了?”李酌修压下口中苦涩,一脸憧憬去看鱼十鸢。
“瞧到什么了?”
李酌修见鱼十鸢一脸懵懂,眸子里几分亮色忽然暗淡,“我不怕喝药啊……”
他转身,从一侧抱过来一套素白的衣服塞进鱼十鸢怀里,语调冷然,“太子暴毙,锦都百姓要着三月素衣。”
“哦。”鱼十鸢急忙接过,又瞧了一眼神色忽然落寞的李酌修,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别扭,便问了句:“没别的事情了?”
“没了。”
李酌修答完,转身背对着鱼十鸢去瞧窗外的景致,鱼十鸢不明所以,便抱了素衣阖门出去。
鱼十鸢刚阖好门回身,见木津一脸笑意立在一侧,她很少看到木津笑,这一笑,她不由心底发凉,点头回礼后匆匆离去。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奇怪的人。
鱼十鸢撇嘴,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之后的几日,李酌修都没有在出现过。鱼十鸢只当他忙着葬礼的事情,便老老实实窝在屋子里看书。
她如今已经识了好些字,书读起来也省了几分力气。
那日顾知韫来送书,听说她嫂嫂生了个男娃娃。可惜赶着太子暴毙,锦都人家三月不得摆宴奏乐,汤饼之会①便一并免了。
鱼十鸢听到这,不免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来一趟锦都,花天锦地的盛况没瞧见,火药也不得不歇手,真真是无聊。
鱼十鸢搁下书本,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戳着茶杯,“知韫,锦都真真是无聊极了。”
“唉。”顾知韫同样叹了口气,“等熬过这三个月,就是开春之际了,那时咱们可以去踏青,甚是有趣。”
鱼十鸢点点头,望了眼依旧是白茫茫的天地,深觉没什么盼头。
她想要回家了。
于是,鱼十鸢吃过晚饭,便去寻李酌修。
木津支支吾吾半日,才说李酌修在梅林,鱼十鸢又往梅林去。
梅林一片静寂,深夜风寒,有鸱鸮嘶哑,鱼十鸢拢了拢棉衣,没瞧见李酌修。
“时予。”鱼十鸢唤了声,没寻来回应。
本着木津是个可信之人,鱼十鸢决定往里走走。
昏暗的月色映着雪景,鱼十鸢抬手将拦在面前的树枝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