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之帅府的萧四少,更能算得与吴清之志向相投。
吴清之写罢,复又轮到迟榕。
宋晓瑗一定要请,叶君乃是迟榕的好友之一、吴清之的表妹,亦不会缺席,唯独周玉棠,身为周老爷膝下不得宠的庶女,大约很难外出。
如此,迟榕犹豫一番,忽而说道:“我其实也想请彭一茹来……”
吴清之闻言,只淡淡的看向迟榕,道:“能化干戈为玉帛,自是最好不过。迟榕,全凭你自己的喜欢即可。”
名单落成,须得再读数遍,查缺补漏毕,更要送往吴迟两家,递与两位长辈审阅,方才能够算完。
他之二人,绝口不提白娉婷。
实则,倘若白娉婷不曾为乱作恶,仅凭旧交之情义,吴清之大约是会递一份帖子与她去的。
然,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曾经的白娉婷只是骄横,如今,却是一副难以言说的性情了。
吴清之于是唤来管家,只道金帖买罢,还要再封一枚红包,送给通黄历的择日道长作礼,好教人家挑个吉时,博个彩头。
管家领命,立刻外出当差。
吴清之并不迷信,却会做足一切的仪式,此次所求之道长,正是岳安城中名声最响亮的一位。
收人钱财,道长自是尽心尽力,算过他之二人的生辰八字,方才卜到一卦吉时,速速落笔。
管家在旁的等着,只待道长写下日子,便欲归家复命。
然,却是此时,一道笑声兀的刺入耳中。
回身看罢,但见白娉婷身披白绒披肩,巧笑嫣然,犹如白牡丹大肆绽放,其蕊艳红,无人及也。
“哎呀,你是清之手里做事的管家?”
白娉婷身姿柔曼,更喷了香水,走路时款款婷婷,香风阵阵。
管家自知,如今少爷已与白娉婷断交,遂恭敬且疏离的俯首道:“白小姐贵安。”
白娉婷摆一摆手,笑道:“怎么,今日来见道长,莫不是清之要选日子重办婚礼?”
话毕,便是信眼一扫,直直看向那案上的红纸。
红纸之上,金砂为墨,上书吉时之后,更有卜卦的判辞。
合二人以嘉姻,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
白娉婷望眼欲穿,直觉那静好二字刺目非常。
今日,她本是为了父亲,前来求取一支平安签的。
白父念及女儿作恶无数,终于落成一道心病,于是夜夜难安,不可眠矣,一日日的衰弱下去。
白父信道,家里供着三清像,如今病倒在床,难以三扣六拜,故而遣了白娉婷侍奉香火。
白娉婷心中不屑一顾,却仍是父命难违,只有听从。
她于是看一看管家,又看一看那道长,终于开口问道:“道长这一卦,算的可是婚姻的好日子?”
但见道长点头,白娉婷方才冷笑道,“只是我听说,有一种夺他人气运长滋养自己的办法,不知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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